面对广云县主的指责,崔凝竹全无惧色,脸不红气不喘地道:“治病本就有风险,大夫也不能百分百让病人恢复如初,你得到了一些你想要的,必然就会失去另一些。”
“容我再提醒县主一声,请珍惜你还能行走的时光。”
崔凝竹扯了扯唇角,无声冷笑。
旋即也不管广云县主失魂落魄的表情,转身就走。
广云县主只觉得脑中一阵嗡嗡作响,额头瞬间便布满了细汗,她身影晃动间只觉得腿下一软,跌坐在了身后的美人靠上。
她双手紧紧攥住裙摆,眸中是震动后的惊惧。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不想以后一辈子都无法行走!
就在刚才,广云县主还和裴深畅想了他们美好的未来。
若是裴深投了靖王之后,她完全可以做他的内应,将昶王府的消息与他通气,他们俩人联手在靖王跟前立功。
但……如果裴深知道了她今后会不良于行,还会不会再娶她?
不,她不能让他知道这个消息,唯一的办法就是与他尽快成亲。
想到这里,广云县主咬了咬牙,眸中神色变幻莫测。
崔凝竹如今背后有靖王撑腰,她暂时不能将她怎么样,便只能先顾好自己的前程。
至于将来要报仇,则再徐徐图之。
在昶王府走了一圈,大致摸透了他们的虚实,靖王也有些意兴阑珊,“只留下了两个小崽子,倒是不足为惧。”
他双手撑在脑后,懒懒地靠在身后的软榻上,颇有种英雄寂寞之感。
“看来王爷是打算不日接管昶王府?”
崔凝竹就知道靖王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无利不起早,他可不是白白到怀州来为别人打仗的。
“别说得那么直白。”
靖王看了崔凝竹一眼,笑意越发温柔,“本王只是代王叔管理他的王府,不然交给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昶王府落败是迟早的事。”
“想收了昶王府,你得先把晋国打退再说。”
崔凝竹瘪瘪嘴,前两天那场仗虽然打赢了,但她也跟着在军营转了一圈。
受伤的士兵不在少数,那些惨叫声仍然响在耳畔。
饶是崔凝竹见惯了生死,却也觉得最惨烈的地狱是在战场,在这里人命当真如草芥。
“不急,本王若一举把晋国打退,又怎么还有留在怀州的理由?”
靖王眸色深深,心中自有他的算计。
崔凝竹却是看不下去,“早日结束战争,便少些伤亡,士兵也有父母亲人,你别不把他们当人看。”
“凝竹竟然还是这般心善的人。”
靖王扬了唇角,一把扯过崔凝竹将她拥入怀里。
崔凝竹扬手就要打他,又被他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只能涨得脸色通红。
“凝竹,你总要习惯我的存在,我说过不勉强你,但你记住,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靖王敛了神色,微微眯了眯眸子。
崔凝竹便感到了一股浓浓的威胁,他好歹也是王爷之尊,自然见不得女人一而再地拒绝。
但崔凝竹也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冷哼了一声,撇过头不去看他,算是暂时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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