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带着人离开了,裴深却被留了下来,是昶王府的侍卫不让他走,还道:“世子有请。”
裴深倒是一脸淡然,又理了理衣袍,才平静道:“前面带路。”
昶王府他来过无数次,但如今的昶王府,早已经不是昶王治下时的那个王府了,一切都已经变了。
秦凌与秦宇正坐在厅中,连广云县主都被请了过来,只是她显然有些走神,眼神都飘浮不定。
秦凌微微蹙眉,唤她,“你刚才与崔侧妃说了些什么?”
“没……没什么。”
广云县主赶忙摇头,又怕秦凌兄弟怀疑,才道:“在京城时,外祖父让她给我治腿来着,如今我腿不时刺痛,大夫也看不出来,便想问问她可有解决之法。”
秦凌更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说辞。
倒是秦宇又道:“我眼瞧着裴深想要吃里扒外,广云,你与他的亲事不如作罢。”
“不……”
广云县主赶忙摇头,急得双眼都红了,“三舅舅,我对他是真心的。”
昶王府大厦将倾,裴深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和他一刀两断?
“广云,我们才是你的依仗,若他真的投靠了靖王,你想想你嫁了他,失去了背后的依仗,他可还会真心对你?”
秦凌试着和广云县主讲道理,临安郡主也是他们疼爱的妹妹,对于她唯一留下的女儿,他还是有几分爱护之心的。
“让我想想。”
广云县主垂下了目光,一时之间也没说出拒绝的话。
屋外响起脚步声,秦凌兄弟对视一眼,纷纷收敛表情,看向踏进门槛的裴深。
裴深显然没料到广云县主也在,微微一怔后,才对着秦凌兄弟行礼,又唤了她一声,“县主。”
广云县主咬了咬唇,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将她的真实处境传递给了裴深知道。
裴深心神一凛,倒是知道了秦凌唤他来的目的,赶忙表达忠心,“末将对王爷绝无二心,今日也是凑巧被展将军唤了过去,这才为靖王引路。”
他表现得不卑不亢,倒似有那么几分真心。
秦凌默了默,才道:“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如今多事之秋,想来你也看出靖王的意图,只怕他想长留怀州。”
裴深一惊,旋即一脸愤慨,“有王爷世子坐镇,靖王的如意算盘必定落空。”
“希望如此。”
秦凌忽而笑了,“看来靖王那里对你是有几分信任的,你不若将计就计,潜伏在他们身边,随时将他们的军情上报,这样咱们才能有备无患。”
“这……”
裴深脸上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纠结,眉头紧蹙,“末将若是这么做了,被靖王发现,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放心,本世子会护着你的,再说你又与广云有亲事在身,帮着昶王府,也就是在帮你自己。”
秦凌继续抛出一个诱饵,裴深便看了广云县主一眼,在与她深情对视之后,才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拱手道:“末将听凭世子差遣。”
等着广云县主送裴深离开后,秦宇才与秦凌道:“你觉得他有几分可信?”
当初昶王在时,还能压服中军中这些人。
但如今昶王卧病在床,秦凌却觉得有心无力,分外疲惫,再加上他如今断了一臂,战力早不如前,军中难免人心浮动。
“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端看他今后如何做了。”
秦凌眉目深深,“广云那边也不要让她一下对裴深死心,得先稳着裴深,以图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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