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电梯出了故障。
下落的速度太快,温穗反应不及,在黑暗里低呼一声,已经跌坐在地。
傅青洲的大脑空白了一瞬,他的第一反应是温穗不能出事。
在那一瞬间,他竟然凭着本能,走过去,摸到了电梯按键,把所有键全按了一遍。
电梯卡顿,下落的速度相对减缓。
傅青洲蹲下身来,摸到了温穗所在的位置。
“手给我。”他说,想拉着她站起来贴紧电梯壁。
温穗听话地把手递给了他,不知是紧张还是疼,她在微微发抖。
“别怕,”傅青洲沉声说,也不拉她了,干脆坐到她身边,伸手将人抱在了怀里。
温穗被他抱着,明显踏实了一些。
她默不作声,把头靠在他心口,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纤细的,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
黑暗中,人的感官灵敏得过分。
傅青洲鼻端是她温穗独特的体香,满怀温香玉软,几乎夺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他心脏跳得纷乱,呼吸也异常粗沉。
他甚至想,人固有一死,要是跟温穗一起死,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傅青洲胡思乱想,而温穗却逐渐平静下来。
傅青洲的体温比温穗高许多,隔着衬衫,温穗到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
她的头靠在他的左胸,恰恰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黑暗里,傅青洲的怀抱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两人沉默相拥,除了傅青洲的那句“别怕”,什么都没有说。
此时此刻,时间和空间都不复存在,两人的世界里,只有生死和彼此。
以至于电梯什么时候停在了中间,他们都没发现。
在电梯下坠的几十秒里,傅青洲下定决心,如果此次事故他们能顺利活下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温穗表白。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3分钟,也许5分钟。
温穗先“醒”过来。
“电梯停下了,先按紧急呼叫。”她说。
傅青洲这才放开她,起身按了呼叫铃。
他们大概在电梯里困了一个多小时,温穗自始至终坐在角落没有站起来。
外面的人在积极营救,氧气一点点变得稀薄,他们呼吸都有点困难。
“别怕。”傅青洲又说。
温穗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又想到傅青洲看不见,她说:“有你在,我不怕。”
认识傅青洲后,她每一次的落难时,都被傅青洲打捞。
他给了她太多的安全感,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她说这句话,是完全的结合实际,实事求是。
可听在傅青洲耳内,要多温情有多温情。
他给了她安全感,有他在,她就不怕。
试问,哪个男人能抵抗的了做超级英雄的诱惑呢?
又过了一会儿,电梯里的灯亮了起来,缓缓下行。
他们得以在下一楼层顺利被营救出去。
傅青洲蹲下身查看温穗脚踝,肿了。
“先去医院。”
他不由分说,先抱起温穗,坐另外的电梯去了地下车库。
温穗被他打横抱在怀里,整个人笔直僵硬的像块木头。
一动都不敢动。
“放松点,你这个样子,感觉我能抱着你去撞城门。”他一遍走,甚至能一边分神逗她。
温穗第一次被人这样公主抱,根本放松不了。
她小心翼翼:“要不,我自己走?”
傅青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根本没给她选择的机会。
一直到了医院,把温穗交给骨科医生,傅青洲才抽空打电话给宋观棋让她去处理一下电梯的问题。
“电梯还在保,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故,必须严查。”
宋观棋那边很是关心:“您状态如何?需不需要去医院?”
傅青洲:“我很好,但人在医院里,温律师脚踝受伤了。”
放下电话,宋观棋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许久,一口气才喘上来。
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一想到傅青洲和温穗在一起,她已经活不下去了。
而温穗这边,拍了片子,各项检查都做了。
医生说:“问题不大,只是扭了脚,去隔壁诊室先正骨,之后按时擦药。”
于是,傅青洲不由分说,又抱起她去正了骨。
正骨的时候,温穗自始至终,皱着眉,一声不吭。
傅青洲伸手把他的手臂递过去:“别那么坚强,疼就咬我。”
温穗自然是不可能咬上去的。
医生是个很和蔼的中年男人,见两人这个模样笑道:“小情侣感情真好,还郎才女貌的。”
傅青洲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情侣,不是夫妻?”
医生笑:“你们明显热恋期嘛,我和我老婆刚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现在老夫老妻,都没这么甜了。”
傅青洲:“我们刚结婚一年,还新鲜着呢。”
温穗内心:求求了,快别胡说八道了。
正完骨,傅青洲又把温穗抱回车里,这才认真看着她道:“穗穗,我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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