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阴冷而森寒,裴深与展云台立在左右,一把椅子放在中央,靖王端坐于前。
那两名黑衣人已经被鞭打过一次了,满身的伤痕。
只是扯下面巾后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样貌,靖王也没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王爷,会不会是昶王余孽?”
裴深首先想到了这个可能,他背叛过昶王,所以若真是昶王余孽,这些人恐怕也想将他除之而后快。
“有这个可能。”
靖王点了点头,又看向展云台。
展云台立马拱手道:“属下刚才带人追过去查看,这条密道果真通往府外的一处僻静小巷,可附近已经没有人了。”
“属下已经派人守在了密道口,同时搜索王府中是否还有其他密道的出入口,杜绝后患。”
展云台这人做事还是妥帖周到的,能够举一反三,防范于未然。
靖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指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在他身上用刑,另一个人先看着,若谁先愿意开口,就给谁一个痛快。”
“是,王爷。”
裴深转过了身,脸色陡然沉厉,对这些潜在的危险他可不会手下留情,势必要将背后之人给揪出来,以绝后患。
半个时辰之后,那个受刑的黑衣人已经全身是血,没有一处完好,整个人奄奄一息。
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完全就像个死人。
另一个黑衣人却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苍白如纸。
靖王看向他道:“本王也无需你说话,只要回答是与否,本王就给你一个痛快。”
黑衣人听得连连点头,眸中都是惊惧。
“指使你们的可是昶王的私生子?”
靖王此言一出,裴深与展云台都齐齐转过了头,满脸震惊,昶王有私生子吗?
若真有,那可瞒得够深,连裴深都不知晓。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才缓缓点头。
靖王扯了扯唇角,刚才他就一直在思考,什么样的人能得昶王信任,连密道之事都和盘托出,就不怕那人会暗害于自己?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昶王的直系血亲,而且很可能是不为人知的血亲。
靖王他们歇息的正屋卧榻,原本就是昶王的居所,先前他还嫌弃有几分晦气,但这确实是王府中最好的院落。
靖王只能勉为其难地住下,又重新改了里面的摆设布置,只是床的位置却没有调整过,不然很容易就能发现下面有个密道。
“本王猜猜,在派你们来刺杀本王之前,他一定已经逃出了城内,所以不管失败与否,都不能轻易捉到他?”
靖王又继续说道,这次这个黑衣人点头很快,甚至眸中还有一丝挫败和欣赏。
虽然自己的主人聪慧过人,算无遗策,但靖王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场皇室血脉的较量,到底鹿死谁手,最后还未可知。
“行了,裴深,你送他们上路。”
靖王理理衣袍站了起来,还是那个优雅端方的君子模样。
“是,王爷。”
裴深领命后,展云台送了靖王出地牢。
审了一个晚上,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晨曦微亮,有一种朦胧悠远的美感。
靖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展云台低声道:“王爷,要不要放海捕文书,昶王还有血脉流落在外。”
“先查探一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昶王的私生子,那也是本王的堂兄弟,他做了这事,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等绘了画像后再出文追捕。”
靖王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声,眉头微蹙,“昶王余孽就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本王更担心的是裕王,他应该很快就要入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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