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刚才那处地方,已是一地尸首。
青衣侍卫首领罗凡上前恭身禀报,“王爷,我们死了五人伤十二人,对方一百零八人全歼。”
秦裕点了点头,这个战绩在他看来尚算正常,若裕王府的侍卫都不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那他这些年也是白混了。
“杨郡守在哪里?”
秦裕撑着有些发虚的身体站了起来,青衣侍卫便让开道来,不远处用白布遮住的正是杨郡守父女尸首。
秦裕让人揭开白布一看,杨郡守的头部及脸上都中了几针,身体也有多处地方流出黑血,是中了毒针而亡。
而紧挨着是他的女儿杨姿雅,她离打开的木匣子最近,受的毒针自然最多,她大睁的眸中甚至还维持着惊讶不解的神情,但却永远定格在了那个瞬间。
毒针来的很快,死的时候应该没有什么痛苦吧。
秦裕眸色沉沉,开口道:“将他们的尸身运回福山郡,厚葬。”
再一转身,袁清辉已经悲悲切切地跪倒在了小鳞的尸体旁,他只是默默流泪,手里握着的那只手都有些乌黑发肿了。
“王爷,我捡到小鳞的时候只想他能活的好好的,我没想过他会丢掉性命,若是他没有跟着咱们离京……”
袁清辉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地往下掉。
秦裕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眸中神色晦暗不明,他说:“放心,这个仇本王一定会讨回来。”
福山郡守杨守业这是遭了无妄之灾,虽然这木匣是杨姿雅进献,但她确实是受人蒙蔽。
秦裕的行程因此而耽搁了下来。
回到福山郡守府,秦裕便将杨家上上下下有干系的人都排查了一通,才知道杨姿雅是在上香途中偶遇一珠宝商人才买了此物。
紫檀木匣子里原本装的玉双鱼莲坠的纸镇,虽然小了些,但甚在雕工精致,玉质也是通透明润,最别致的是双鱼之上还有一抹极艳的黄翡,犹如托着的金冠,在阳光下更是熠熠生辉,美得夺人心魄。
黄翡本就罕见,这样精致的雕工寓意更是难得。
杨姿雅当时一见就很喜欢,又听那玉商吹嘘道,若是将这纸镇亲手送给心上人,便能保两人情意绵绵,恩爱永存。
杨姿雅早就在杨郡守嘴里听说裕王要从福山郡路过,父女俩一商量就准备拦下裕王的车马,将这玉双鱼莲坠的纸镇进献。
若是真能凭此机会让杨姿雅入了裕王的眼,就算做不成王妃,做个侧妃也好,这样杨家将来必定能飞黄腾达。
可怎么也没想到,杨郡守父女这一去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杨夫人看到父女两人的尸首时,便是哀嚎一声,已经接连哭晕了好几次。
秦裕只让人将杨夫人扶在一旁歇息,又保证道:“杨郡守也是受奸人蒙蔽,本王不会追究他们父女的过错,会推荐得才兼备的杨氏族人继续任职郡守。”
杨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跪拜谢恩。
秦裕伤势未愈,也暂时落脚在了郡守府,罗凡又来禀报,“当日陪杨姑娘上香的那两个侍女,一个投了井,尸首才刚刚寻到;另一个说是昨儿个就回乡探亲,属下已经命人追查去了。”
“想来也是死无对证,无从查找。”
秦裕默了默,才思忖道:“那个玉商全郡通缉,画像送到相邻各郡县。”
虽然是这样说,但秦裕却抓捕到这个玉商却不抱什么希望,若是有心为之,那肯定是乔装的,人一走便如鱼入大海,再难寻到。
而那些刺客黑衣人,也个个都是亡命的死士,就算想要留下活口,他们也能自戕,问不出什么。
“是。”
罗凡领命而去。
秦裕的脸色却有些阴沉,手指轻轻摩挲着,不管是谁调换了匣子里的纸镇,这也是早就布下的杀局,想要借刀杀人将他毙命于去怀州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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