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
崔凝竹原本还想用帕子给季初柠抹泪,可帕子已经被她蒙在了脸上,只能用袖子给她擦。
小姑娘的眼泪可真多,她是头一回见识。
可顾筝年纪也不大啊,为什么见识与心性都远超同人,最是与她合拍。
季初柠嘤嘤哭泣了一阵,情绪也平复过来,一双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还对着崔凝竹打了个哭呵。
崔凝竹有些哭笑不得。
季初柠忙捂了嘴,一脸尴尬。
“想好了吗?”
崔凝竹淡淡地看她,摊出了手掌心的药丸,“若是你想随着广云去做滕妾,就吃了这颗药,别被你姨娘给传染,若是你不想去,就听我的安排。”
季初柠看了一眼崔凝竹掌心的药丸,白白的一颗,还有清淡的药香。
她深吸一口气,摇头道:“我听崔姑娘的,也不能辜负了顾姐姐对我的好意。”
这辈子她都任人摆布,如今季初柠想为自己做主一次,她不想永远活在广云县主的阴影下,永远不能得见天日。
“好。”
崔凝竹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她是去找孝义伯夫人,详细说了此病的危害,以及同住人员需要隔离的情况。
伯夫人也是一惊,当天就让人将季初柠母女俩打包送往了庄子上,连同院里的婆子都一并送走。
而她们母女住过的院子里的东西,该烧掉的烧掉,该掩埋的掩埋,得用的再用开水煮一煮。
广云县主知道这事后一时是气,一时又恼,眸中神色变幻无常,“崔凝竹怎么还去给周姨娘看病,她也配?”
“而且季初柠她……”
广云县主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后怕,忙问香珠,“上次我唤她来是哪一天,怕不会被她给传染吧?”
“不会的县主。”
香珠赶忙摇头,又道:“奴婢去找张嬷嬷拿些石灰粉,崔姑娘说到处洒一些消毒,其他茶具饭碗这些煮沸,便不会有影响了。”
“还不快去。”
广云县主有些后怕,回神后又瞪了香珠一眼,她赶忙转身办事去了。
广云县主担心了一阵,思来想去后,她想到一个问题,若是季初柠得了肺痨死掉了,那么谁陪着她嫁去怀州,谁来做这个滕妾?
总不能让季乐允来顶上吧,虽然她想,可孝义伯夫妻不会同意。
崔凝竹回顾家后,从上到下都做了消毒措施,今日去孝义伯府穿的衣物连同帕子都让人给一把烧了。
怕还有问题,又给了药丸让顾夫人与顾筝他们都吃了,这才放下心来,才与顾筝说起今日之事。
“看来咱们是白忙活了一场,不过这肺痨治起来极为凶险,姐姐可有把握?不然我与姐姐一道去庄上吧?”
顾筝听了后还是有些担忧,她知道肺痨极为难治,风险也高,这本是她的提议,原本是假戏,没想到如今变成了真格。
“不用,你还要给宋晚棠施针治病呢,可别给她过了这病气。”
崔凝竹赶忙摇头,又笑道:“再说我既然应下了,自然有把握将她们母女给治好,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
“自然是放心的。”
顾筝便笑了,心中又一桩事情落定,她脸上的笑容都舒展了几分,又与崔凝竹详细探讨了防御治疗方案,这才各自歇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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