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白锦连连点头,对郑嬷嬷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务必把人安排到。”
眼看郑嬷嬷下去忙了,郑白锦长叹了一口气。
自从文氏去世后,叹气就成了她的习惯。
好好的一个家,就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儿女们由嫡变庶,她成了贵妾。家产也没了,穷的只剩下两个田庄渡日。
偏偏她的哥哥郑孝轨是个不成器的,隔几日就来要银子。
这样下去,纵是个金山银海也不够花。
更何况,二房早就空了。
要是文氏还在就好了!郑白锦长长地叹息起来。
十分的后悔。
叔父成亲,风明贞这个做侄女的自然要回府庆贺。
所以,刚刚过了午时,她就开始梳妆打扮,然后等张延年回府。
张延年在户部,每日只去点个卯,中午就会回家。
今日也不例外,午时刚过,他就准时出现在正房,与会昌候夫说话。
“我和你父亲年纪大了,耐不得热闹,你们就代我们过去吧。”会昌候夫人当着风明贞的面将风府的喜帖递给张延年,然后吩咐大丫鬟,“把我匣子里那根金玉鱼宝簪拿出来,找个干净的匣子仔细装了,算做我的贺礼。”
会昌候府张氏乃是钟鸣鼎食之家,打赏体面嬷嬷不是珠子就是簪钗。今日会昌候府的双朝贺礼居然只是一根金玉鱼宝簪,可想而知,她就没把风慎和他新娶的继妻放在眼中。
风明贞的手,紧紧绞在一起。
张延年看了一眼妻子,再看了看母亲,双手接过了匣子。
然后领着风明贞出了正房。
一路之上,风明贞一言不发。
紧紧抿着唇。
等到了风府,却看到文府的马车已经停好,风明贞这才松了口气。
抓住一个婆子问她文府来的都是谁。
那婆子不敢多说,只是唯唯喏喏地道:“来的是状元郎和一位巡检,听说路上遇到了新娘子的娘家人,一起过来的。”
巡检?文府几时出了个巡检?
可是风明贞再想问下去,那婆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延年就道:“到祖母那里一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何必在这里逼问一个婆子?”十分的不客气。
风明贞的脸就倏地一下红了,可她身在娘家,不敢让人发现张延年并不待见她的真相,只得忍了一口气,笑道:“我这不是想着文府那边来的是文家大表哥,我提前问一下,也好让你们认识认识。”风明贞的年纪比文安学大,可是为了显示亲厚,就按照风重华的排行称呼了一句大表哥。
听到文幼安的名字,张延年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刚过志学之年的状元郎,的确值得结交。
“走吧,想必祖母那边等急了。”张延年没想到文幼安也来替柳氏双朝贺红,因为风慎娶了一个屠户之女而生出的嫌弃之意转眼间烟消云烟。文幼安都不嫌弃,他有什么资格嫌弃?
见到丈夫对待自己突然间温柔小意起来,甚至还主动牵着她的手往内宅走,风明贞心中是满满的幸福。
范嬷嬷早就得了消息,在垂花门前等着他们,见到他们一路牵着手迤逦而来,不由眼笑眉舒。
连忙请张延年和风明贞入内。
因来的人较少,郭老夫人就在花厅内设了几桌,中间隔了屏风。
张延年一来,就看到了坐在花厅内的文安学和荣山海,连忙拱手施礼。对于坐在一旁的风绍元和柳屠户夫妻,却是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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