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周廷瑜的什么人？他平时和谁有仇吗？”
张南双拳慢慢握紧，两次张嘴也没说出话，身体有微微颤抖。
姜明霜看出了他的异常：“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张南猛地一抬头，随手抄起一旁果盆里的水果刀，直直冲着姜明霜刺去！
门口陈清的一声惊呼还未出口，陆琰已经一把将姜明霜揽到身后，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张南持刀的手腕，冲着他膝窝踹了一脚，张南支撑不住单膝跪下，被陆琰反剪手臂，手上的刀被陆琰夺了扔到一边。
意外在十秒内被解决，大多数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南愤愤的瞪向姜明霜：“你谋权害命，你不得好死！”
姜明霜一愣：“什么？”
张南又挣扎着转头看抓住他的陆琰：“你帮着这个乱臣贼子谋害皇上，你其罪当诛！”
陆琰看着他的样子，心底有了些猜测。冲门外招呼两个陆珏的保镖进来控制住张南，捏住下巴看了看，又撸起衣袖，果然见到了两三个青红小点。
他眉头一皱，把米德叫过来吩咐两句，又让保镖找了绳子将张南捆到一旁的椅子上。
几分钟后，米德去而复返，摊开带着白手套的手，掌心里赫然是一只小小的针筒，筒壁上还残留着一些浑浊的白色水滴。
陆琰眸色一沉，看向旁边的张楚利：“通知缉毒队。”
确定张南没有反抗能力之后，陆琰走到陆珏面前，语气认真：“那个人可能吸毒。”
陆珏了然，点头道：“你好好查。”
他微微放心，低声道：“你和嫂子最近注意安全。”
陆珏脸色不善，暗自反思是不是他最近做生意做的太温柔了，才会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搞事：“你也是，还有姜教授，刚才那个刺杀皇上未必是偶然。”
听他提醒了这个，陆琰忽然想起什么，转身朝姜明霜走去。
走到她身旁他才发现，姜明霜正借着身体挡住身后人的视线，竖了一根手指在张南面前，慢慢的左右摇摆。张南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姜明霜的脸，并没有在意她的手指到底在做什么，要不是嘴被人塞了防止咬舌的布条，恐怕他还要大喊几句“乱臣贼子”。
他微微俯身，轻声道：“怎么样？”
“不是催眠。”姜明霜收了手，认真看了看张南的眼睛，“应该就是吸毒致幻。”
见他得了答案准备站直身子，她忽然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陆琰一顿，“嗯”了一声便去看韩子平那边的情况了。
陈清在门外看的清楚，轻轻握了握丈夫的手：“那个就是姜教授吧，长得确实不错，年纪轻轻的还很优秀，哎，你觉得阿琰和她配不配？”
“那天和宋局打电话，说是已经吵过好几架了。”陆珏毫不留情的打破幻想。
“那你不也天天和我吵架？”
陆珏万分委屈：“没有吧，我不是什么事都听夫人你的吗？”
“我说有就有。”
“有，天天吵，但是都是我的错。”陆珏眼底含笑，毫不在意一旁的米德和隋沛送过来的白眼，搂住陈清就往一旁的包厢带，“这案发现场你别多看了，替我去看看周总他们。”
这具尸体让重案组和缉毒队都忙了一整个通宵。
早上六点，缉毒队把清醒后的张南提溜到了重案组的办公室，陆琰恰巧和张楚利在问询室询问周和平情况，外面便交给了姜明霜。
来的是副队长唐诚平，在L市缉毒队老少不接的年头，经验比别人丰富的他便是缉毒队的骨干力量。
“姜副组，早听说你来，一直没机会见到，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因为案子。”
唐诚平把人交给方波带走，递给姜明霜一份笔录的复印件，“吸的海洛因，纯度中上，三点清醒的。他承认自己吸毒，还交代了他和周廷瑜共同吸毒的情况，具体的已经写在报告上了。我们想知道的差不多吐了，先把人给你们审，审完了我再来接。”
“谢谢唐队，辛苦啦。”姜明霜给他递了杯水，“对了唐队，我想问问，像他昨天嚷嚷着刺杀皇帝这种时空错乱的情况在吸毒者当中常见吗？”
唐诚平点头：“意识模糊是最基本的了，吸毒致幻的反应有很多种，都是正常人想不到的。比如上次我们抓了一个溜冰的，愣说自己是个蘑菇，蹲在审讯室墙角自言自语了三个小时，清醒之后是跪着撂包袱的。”
“跪着？”
“蹲太久，腿麻了。”唐诚平摇摇头。
这话把姜明霜逗笑了：“我还以为忏悔心太大了……陆琰。”
陆琰走进来，和唐诚平点了点头：“唐哥，周和平的情况刚问完，但是你还要等一会儿，他们还在问周家母女。”
唐诚平一摆手：“没事，不着急。”顿了顿，声音稍微低了一些：“那个会所是你哥的吧，我们查了没事，放心。”
他比陆琰大几岁，也就早进警局几年，因为之前一起办过几个案子，两人交情还算不错。
“他不会沾这个事儿，”陆琰拿起笔录翻看，“沾了我第一个抓他。”
“行，觉悟挺高，就喜欢你这种家属。”唐诚平乐了。
十几分钟后，赵锡路过办公室门口两步又退了回来，挠了挠头：“组长你在这儿啊，我还准备去你办公室找你呢。”
“怎么了？”陆琰坐直身体看向他。
“我们问完了。”赵锡顿了顿，“但是周小姐说要见你，点名那种，不见就不走。”
周小姐被安排到了会客室里，陆琰一进去，姑娘便站起来，双眼通红的看着他：“陆琰哥哥。”
陆琰瞬间皱眉，就停在门口不往里走：“你是谁？”
“我是灵瑜啊，陆琰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周灵瑜眼看着又要哭出来，“我们在Y国见过一面的。”
姜明霜在他身后看了看情况，觉得不太对，正准备退出去，就听陆琰道：“我没有妹妹，周小姐有事请说。”
刚想让他别对一个昨天才失去亲人的女孩子这么冷漠，周灵瑜就哭了出来。姜明霜突然就不想走了，她还真想看看陆琰要怎么哄这位一看就是娇宠长大的“小公主”。
可陆琰根本就没打算哄。
“看来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别走！”周灵瑜突然尖锐的声音把一旁看戏的姜明霜都吓了一跳，只见她随手抹了抹眼泪，“我哥哥是被人害的，他不会吸毒。”
陆琰一挑眉，看向另一边的赵锡，目带询问。赵锡摇摇头，一副遗憾的样子将笔录举起来：“周小姐，刚才我们可一个字都没说周廷瑜吸毒。”
周灵瑜一愣：“我、我的意思是、是……”
支支吾吾了许久，她也没说出什么东西来，陆琰等的不耐烦，沉声道：“如果你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可以帮助我们找到杀害你哥哥的凶手，那么你和你的父母可以跟这位警官一起去缉毒队接受调查了。”话罢，转身就走。
回到办公室的路上，姜明霜忍不住小声吐槽：“那么好看的姑娘也舍得凶，真是的。”
陆琰突然停住：“姜副组是不是忘了，我有病。”
“你只是排斥肢体接触，又不是完全的厌女症，这不应该算在病症表态里。”姜明霜的眼里渐渐带上怀疑，“难道周小姐比较特别？”
“恶心。”
姜明霜试探着叫了一声：“陆琰哥哥？”
陆琰呼吸一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对。”
姜明霜倒没注意他的克制，认真想了想，一边继续朝前走一边念：“有意思，可以记入下一个课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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