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宁吃过亏,在这事上格外警惕:“好。”
“虽然徐东扬的场子上应该不会有人胆大妄为,不过以防万一,咱们能防的还是防了。”
阿韬交代完,“我走了,你随便玩会,放松点。”
“嗯。”
程安宁有了阿韬安抚,没那么害怕了。
约莫半个小时后。
让程安宁意料不到的人也出现在了游艇上,孟劭骞见到她在,也说不出的吃惊,很快恢复正常,朝她走过来,问她:“宁宁,你跟靳声来的?”
“不是。”
孟劭骞说:“你之前见过徐东扬?”
“嗯。”
孟劭骞稍加思索,“见过靳声了?”
“没有。”程安宁好奇问他,“你怎么也在这里?”
海面风大,阳光暖,没那么冷。
孟劭骞笑容有几分无奈,“徐东扬的未婚妻是我学妹,能说什么呢,我和你是不是很有缘。”
年后回到公司几天,他们没碰过面。
程安宁很紧张,白皙的面庞有不知所措、惊慌,仿佛误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孟劭骞玩笑道:“宁宁,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程安宁得承认,看到他,安全感又多了一点,可架不住他文绉绉的,她岔开话题,“你没带熹熹么?”
“怕熹熹生病,不带她了,我周末也想放个假,休息一天,不带孩子。”
“熹熹知道会伤心的。”
孟劭骞今天打扮很休闲,白色衬衫,烟灰色西裤,外面搭了件毛衣,男人穿得好看的来来去去就那几样经典款,再做个简易搭配,只要身材好,穿什么样的都好看。
程安宁以前听过一个段子,长得帅的踢毽子都帅,长得丑的打高尔夫都像在铲屎。
“你可别告诉她。”孟劭骞伸手抵在唇边,对她眨眨眼,“我们的秘密。”
“你怎么一副哄小孩的语气。”
“年纪摆在这,确实不年轻了。”
孟劭骞三言两语逗得程安宁忍俊不禁,见她笑了,孟劭骞跟着笑,衣服被风吹得鼓鼓的,他说:“进去吧,别在这吹风了。”
陆陆续续有人上了游艇。
程安宁不安的心渐渐稳定下来,说实话,确实担心徐东扬别有目的,那么明目张胆威胁人,可到了游艇这,徐东扬携着他的未婚妻来了之后,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还走过来跟程安宁打招呼,
徐东扬斯斯文文,眼窝荡漾浓郁的笑意,“程小姐,还真是不好请,险些要我三顾茅庐。”
依偎在他身边的女人想必就是他的未婚妻向君了,都称她为一声向小姐,一身黑色鱼尾裙,将好身材展露无遗,脖子上挂着拇指大的红宝石,成色和款式来看,价值不菲。
据说她母亲是选美季军,没拿到冠军,比赛结束直接嫁入豪门。
嫁的人正是现在teshou,向珉。
程安宁没说话,孟劭骞开口了:“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悉了。”
“咦,邵骞认得程小姐?”
“认识。”
向小姐拍了拍徐东扬的手臂,“你吃什么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学长认识很奇怪?”
“倒也没有,仔细想想也是,邵骞和靳声是多年老友,程小姐又是靳声的……侄女是吧?彼此间认识正常,是我见识短,大惊小怪了,别见怪。”
向小姐说:“学长,我还不认识呢,你不介绍一下?”
孟劭骞介绍道:“这是程安宁,我朋友,这位是我学妹,向君。”
向小姐朝程安宁伸出手来握了握,向君看起来特别好相处,“那阿东跟你们聊着,我去招待下其他客人。”
向小姐走开后,程安宁抬眼却看见周靳声走过来。
今天他又是一身黑,衬衫也是黑色的,领口松了几个扣子,露出冷白的锁骨,伸手的动作露出一截极具力量感的腕骨,袖扣是一对打磨精细的黑宝石,小设计看起来十分讲究,左手戴了一块定制男士腕表,阳光照射下折射着光。
他一个人,没带李青。
程安宁移开视线,看向其他地方。
游艇已经开了。
周靳声没打理头发,长了不少,被风吹得挡住眉眼,丝毫不影响他的矜冷的气质,多了些高深莫测。
徐东扬玩味说道:“靳声,我可是三请四请才请到程小姐,你要不要想好怎么感谢我。”
程安宁心里不安又凝聚起来。
周靳声仿佛没看见程安宁似得,说:“谢你多此一举?”
“说得伤人心了,还不是听说了靳声和程小姐的事,你看,你要吓到程小姐了,她一声不吭,不理你。”
孟劭骞挡在了程安宁跟前,说:“站在这不是说话的地,要不进去边喝边聊?”
他猜到徐东扬把程安宁喊来的,以周靳声的脾气,不会带程安宁来这样的局,程安宁也不会来,她多半是被威胁的。
孟劭骞虽然不清楚徐东扬要做什么,多半没好事,要么跟周靳声有关,除此外,他们素昧平生,不是一个圈子的,八竿子打不着,徐东扬没必要跟程安宁过不去。
周靳声抬腿先进去,等他先走,孟劭骞回头看程安宁,“要过去么?还是你随走走?”
程安宁说:“我去吹吹风吧。”
“别走太远,在我视线范围内。”
程安宁也怕有麻烦,点了下头。
周靳声去了酒吧区,跟调酒师要了一杯‘教父’,透明杯子晃着鲜艳的酒水,像诱人犯罪的圣水,他抿了一口,孟劭骞在他旁边位置坐下,跟服务员要了一杯香槟。
“不是刚出院,怎么喝上酒了?”
周靳声晃了晃酒杯,冰块在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直接挑明了问,“徐东扬,什么意思?”
徐东扬也要周靳声的同款,抽着烟,说:“不高兴了?我把人叫来,没请你太太来,不是帮你撮合?难道说你和程小姐不是那种关系?”
周靳声一口闷了剩下的,杯子里的冰块没有融化的迹象,“满上。”
孟劭骞劝他:“刚出院的人别喝了,还想住院?”
徐东扬说:“倒是提醒我了,靳声,你身体好些了?”
“徐东扬,公对公,私对私,别当着我的面搞小动作。”周靳声靠在沙发背上,领口敞开,没了平时一丝不苟,多了几分浪荡不羁。
徐东扬翘着二郎腿,往后一仰,“这算哪门子小动作,我什么都没做,靳声,别误会。”
“别藏着了,有事说事。”
徐东扬不掩饰了,眼里毫不掩饰的欲望,“简单,我需要你帮我合理规避风险。”
“合理规避什么风险?”
“所有风险,把所有风险都合理扫除,包括你哥现在的项目。”
“你是真看得起我,我是不是得谢你一声?”
孟劭骞见他们俩毫不避忌自己说正事,他无奈出声:“打住,你们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外人了,我还在呢。”
“邵骞,你感兴趣么?”徐东扬对准他,问他。
“我只是个打工的,你们聊,我出去避避。”孟劭骞坦荡荡起身走了出去。
徐东扬说:“邵骞胆子小,干不来这些,你不一样,靳声,我知道你有野心,你能做更多,你也有这方面资源,周宸也相信你,还有你的太太。”
周靳声不说话,漫不经心晃着酒杯里的冰块。
徐东扬有耐心。
过了会,周靳声说:“你是不相信我?”
“说实在话,我谁也不信,只要彻底和我的利益捆绑到密不可分。我们合作这么久,有的事,你也看在眼里,不用我多说,你知道我在做什么,陈湛栽过一次,我得合法,明面,理直气壮,不能像他。”
“他栽跟头,不是被你推波助澜?”
徐东扬嘴角含笑,“靳声,你有证据?”
“你心里比我清楚,这么防着我,我看还是算了,不勉强。”
徐东扬还是笑,笑得不达眼底,“我的诚意靳声是看不见?都把程小姐请来了……”
他看向孟劭骞和程安宁站一块的背影,似乎明白什么,“挺意外啊,邵骞和程小姐那么熟。”
周靳声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隐隐蹙眉,“徐东扬。”
“如何?”
“你谋划挺久啊。”
“没有完全准备,我怎么敢找上你,是不是,靳声,我得确保万无一失,做这行的,都怕鬼,只能多做准备。”
周靳声发了狠咬烟蒂,不屑喷出一口烟雾,“你要的有点多,太贪婪,小心别把自己算进去。”
“我不打没准备的仗,这点无须担心。靳声,说句实话,之前我不完全相信你,现在不一定了,我信你。”徐东扬是真得意,他找到了能随意拿捏周靳声的把柄。
周靳声没再说话
徐东扬起身过来拍了拍他肩膀:“今天玩得开心,趁姜小姐不在,放松点。”
随即走开了。
周靳声眉目阴森幽冷,脸颊微微凹陷,太阳穴青筋隐隐鼓动。
手指紧了紧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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