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思维的局限性，限制了认知。乔岩也才刚刚上道，并没接触多少商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种土豪式的商人就像当年的煤老板，格调不高，却舍得大把大把撒钱。
要说戴国成也是文化人，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怎么能与冯光辉走到一起，极有可能在某些欲望上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各有所长，各有所需。
乔岩淡然一笑，没有回应。冯光辉继续道：“老弟，咱们这就算认识了，我这人吧，没多少文化，但绝对仗义，喜欢交朋友。上次咱们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你不一般，还特意和戴哥说，务必要引荐一下，真心想结交你这个朋友，不知老弟意下如何？”
乔岩看着小敏夸张地扭动身体跳着不可描述的舞蹈，端起酒微微一笑道：“辉哥这般有诚意，那就喝酒呗。”
冯光辉顿时两眼放光，直接换上大杯豪爽地道：“老弟，我就喜欢爽快人，不说了，你好好当你的领导，我好好做我的生意，老哥随时等待你的召唤。咱们之间不谈钱，谈钱伤感情，但谁也离不了这王八蛋，一块钱的面包，我就赚点包装费，剩下的大头……都在酒里了。”
乔岩等着他开口，但始终没说出来。戴国成从头到尾没说过要给冯光辉介绍项目，秃子头上的虱子，雄关县那穷地方，如今除了云谷湾外，也没拿得出手的项目了。
对他而言，只要保证质量和进度，谁干都一样。他依旧坚定当初的信念，要干干净净离开雄关县。戴国成盯上了，能拒绝吗。在利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值得一提，说翻脸就翻脸，何况离不开对方的支持。
喝完酒，冯光辉将小敏叫过来，随便抓起两捆，往内裤里一别，拍着屁股道：“舞跳的不错，但还不够骚，这是乔老板赏你的，要是伺候好了，还有重赏。”
小敏顿时心花怒放，开心地道：“辉哥，要不咱们换场地吧，这里多没意思。”
冯光辉望向面色红润的戴国成，戴国成随即端起杯道：“今晚喝好了，干了这杯咱们换地方。”
喝完酒，正准备往后院走，戴国成手机响了起来。只见他神色顿时凝重，嘘了一声快步进入旁边的房间接了起来。不一会儿出来道：“现在送我去省二招，乔岩，你也去。”
乔岩意识到这个电话的分量，立马跟着快步往外走。等候的吴凯见状，迅速跑去开车。
戴国成没有上吴凯的车，而是上了前面的轿车。乔岩让吴凯跟着，不停地嗅着衣服，问道：“你车上有衣服吗？”
吴凯回头道：“没有，在另外一辆车上，要不我让人送过来？”
“来不及了，一会儿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有口香糖吗？”
吴凯递了过来，摇下车窗让风灌进来，试图吹散身上的酒气。乔岩将衬衣丢在一边面无表情道：“今晚的事，不准和任何人说！”
吴凯点头道：“放心，事关你的事，我从来不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乔岩对吴凯极其信任，这些年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若不然，凡是私人活动，只允许他跟着，其他人一律信不过，包括现在的司机袁杰。
电话是谁打的，乔岩猜测是王青峰，要不戴国成也不会叫他去。很大可能，是要聊云谷湾项目。两个醉鬼这样去见面，不知会不会引起对方反感。
到了省二招门口，戴国成将乔岩拉到一边低声道：“王省长要见我，待会儿问起来，就说咱俩请水利厅肖桂生吃饭了，为了推进解决云谷湾项目的事，明白了吗？”
乔岩点了点头。俩人一同上了楼，一个陌生的面孔快步走过来道：“戴书记，您跟我来，这位是……”
“哦，我们是一起的。”
男子没有多言。到了门口，戴国成调整了下情绪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去，面带微笑谦恭地道：“王省长，不好意思，正好有个应酬，来晚了。”
王青峰以放松的姿态坐在沙发前拿着遥控器看电视，捉摸不定的眼神从戴国成身上移到乔岩，对视几秒指了指沙发道：“坐吧。”
戴国成坐下来掏出烟递上，王青峰摆了摆手，关掉电视转过来打量一番，并没有询问什么，慢条斯理问道：“这么晚叫你过来，想问问关于云谷湾项目有什么打算？”
戴国成调整了下坐姿，道：“王省长，今晚我们就在研究此事，还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专门向您汇报。这样吧，要不让乔岩汇报吧，他作为这个项目的孵化者，想法很多，而且贴合实际，尤其对下一步的管理运营方面有独到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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