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鲜少有情绪这样激动的时候。
“傅青洲,你要玩,有的是人陪你玩,偏偏找我这个玩不起的,有意思吗?”
看得出来,温穗生了大气,又觉得委屈。
她胸口上下起伏,眼尾泛红,偏偏又倔强地看着他。
而傅青洲被她这顿奚落,只觉得又生气,又心疼。
她说的那些话,他又何尝没有考虑过!
她该不会觉得自己过来说这话,是因为头脑发热吧?
他看上去是个鲁莽草率的人吗?
自己用了几个月最心理建设,千里迢迢追过来,陪她打一夜牌,就为了跟她随便玩玩!
傅青洲叹了口气,伸手去擦她的眼尾,温穗明显躲了一下。
“温穗,看着我。”他一只手按在她的肩上,又尽可能放轻力道,不让她抗拒。
“你想的这些问题,我都想到了。”且想得更早,更多。
“我如果说,自己从未纠结犹豫过,那一定是在骗你。
但现在,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做好了和你共同生活的准备。
你没有安全感是不是?那这样,我们回去先结婚。”
温穗:???
她对听到的每个字,都理解无能。
傅青洲,元勋人物的单传独孙,在南城太子爷一般的人物,从未婚配过,要直接跟她结婚……
“傅青洲,你冷静一点。”她反过来劝他,让自己听上去不要太惊诧。
“我知道,我长得还可以,也挺善良,做事也勉强算得上周全。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现在对我上头,是因为被我拒绝了。
你从来没有别人拒绝过,从小都是别人哈着你,捧着你,突然有人拒绝了,你挫败感太强。
才非要得到我不可……”
温穗够聪明,她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最早,傅青洲的确是在为自己的情绪价值买单。
因为她对自己的“不屑一顾”,使得他着了魔似的关注她,把所有注意力投射到她身上。
但也正因如此,他看到了她许多的闪光点,才从最初的想要征服她,到越陷越深。
可这些话,他是万万不能说的。
说了,以后在一起了,就是要拿出来翻的“旧账”。
为了以后的家庭和谐,他混也要混过去。
他自己都没发现,已然为以后的生活做打算了。
于是,傅青洲“噗”地笑了。
温穗看他:“笑什么?”
傅青洲:“我笑温律师,夸起自己也是不含糊。”
温穗不经逗,脸颊有点发烫。
她总结陈词:“总之,不要为自己的情绪买单,还是要慎重!”
“温律师,你觉得我缺什么吗?”傅青洲问她。
温穗没理解:“什么?”
傅青洲:“我从小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找伴侣,不就是找个合心意的么?
不为情绪波动买单,难不成,我还要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求她带我平步青云么?”
开玩笑,谁能带得动他?
“我是说,这不算是爱。”温穗说。
“那你说说,什么是爱?爱情,本就不该去定义。”
……
温穗说不过他,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她还没开口反驳,只听傅青洲又说:
“男人最大的诚意就是婚姻,你要是心里不踏实,我们先去把证领了。
反正现在结婚也不需要户口本了,一会儿9点钟,我们就去注册。”
哪里有一上来就要结婚的!
骗婚?!可她有什么好骗的?
如果温穗不知道傅家的情况,简直要怀疑自己遇到杀猪盘了!
她吓得都结巴了:“我,我突然好困啊,我先回去睡觉了!
有什么事回头再议!”
傅青洲哭笑不得:“穗穗,逃避不是办法。”
温穗双手合十:“先让我逃避一会儿吧,求你了。”
傅青洲早被她磨没了脾气:“那我送你回去休息。”
温穗神色顿时更加紧张:“不必!我先回去,有事明天再说。”
傅青洲含笑:“好……”
他话未说完,温穗已经逃也似的走了。
温穗回酒店,郭纤凝还在睡,听到她的开门声,才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快,准备准备,坐最早的飞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一面说,一面紧急打开行李箱收拾。
郭纤凝一脸问号:你是赢钱太多,在被人追杀吗?
温穗头也不抬:“傅青洲要跟我结婚。”
郭纤凝一脸困惑:“你们……昨晚……”
温穗:“打了一夜牌,他把我的筹码都赢走了,然后要娶我。”
逻辑混乱的一句话,因为温穗现在整个人都很混乱。
“那我们去哪里?”
郭纤凝无条件支持她的一切决定,起床迷迷糊糊换衣服。
“随便,别让傅青洲知道就行。”
两人当天上午便飞去了别处,等傅青洲找到酒店,早已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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