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傅青洲问得这么直接。
宋观棋怔了怔,但她不好说谎,毕竟温穗看着不像个善茬,更不是那种被人冤枉也没有嘴,不会自证清白的。
刚才她临走时不咸不淡地给宋观棋的那两句,就够她生闷气了。
宋观棋便说:“我告诉温律师,傅家不是谁都能进的,免得温律师动了这个心思,到时候不好收场。”
傅青洲有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没有作声。
车内的氛围沉默又压抑。
他不说话,宋观棋便也没说,她从后视镜看他的反应。
“停车。”傅青洲突然开口。
宋观棋不敢惹他,把车停到路边去。
她解了安全带,回身看他,向来冷淡骄矜的神色一点点崩塌。
她给自己找场子:“傅总,上次许小姐找到老宅去就的闹得很难看。”
傅青洲冷冷抬眼:“你下车,自己走回去。”
赛马场离市区颇远,这里是一段少有人走的野路。
天已经晚了,宋观棋走路回去,太不安全。
宋观棋还要最后一点尊严体面,她语气尽可能平静:“的确是老夫人让我劝着点那些女孩子,别往枪口上撞,我是好意。”
傅青洲冷冷淡淡看她:“宋观棋,你也就白长了张大女人的脸,骨子里又媚男,又小家子气。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温穗在跟我避嫌。反倒是我,一直逗她。
你要真是个有种的,该来规训我,而不是去指点温穗,让人笑话。”
傅青洲一番话,说得宋观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下不来台。
她沉默着拉开车门,下去。
对傅青洲说:“您喝了酒,最好找司机来接。”
傅青洲有试探法律底线的能力,可在这种小事上,他倒是规矩。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之后闭上眼靠在后座上。
宋观棋只好步行到好打车的地方去。
她穿着高跟鞋,走在郊区的土路上,看着周围黑下来的天,满心对温穗的怨恨。
傅青洲怎么评价她的?媚男又小家子气。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只因为一个温穗!
她心口疼得厉害。
傅青洲虽然没睁眼,但他知道宋观棋走了。
他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头疼。
说起这个宋观棋,这些年一直留在他身边,是因为她父亲和傅青洲的爷爷老首长有点渊源。
她父亲在老首长跟前做过警卫员,后来得到了提拔,前些年严打得厉害,直接被撸下了马。
老首长当时如果愿意出面保宋父,事情不至于闹那么大,但因为种种原因,他没有出面。
后来,宋观棋的父亲自杀了。
正因如此,老首长始终对宋观棋的父亲怀着一份歉意,这些年也格外照顾一些。
宋观棋给傅青洲做秘书,是老首长授意的,所以她一路从体制内跟到他离开。
这些年傅青洲很给她几分面子,她在心里也一直觉得自己比别的打工人高贵一些,很有优越感。
她平时做事还算大气妥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温穗这样小家子气。
虽然傅青洲总私下里调侃温穗被下药后主动的模样,可她心里清楚,在那种情况下温穗还能拒绝,是真的对他没有别的心思。
宋观棋这一番操作,非常给他跌份儿。
可这件事的病灶也在这儿:宋观棋刚抬出傅家的地位警告温穗跟他保持距离,他总不能再凑上去打宋观棋的脸。
宋观棋丢脸没什么,问题是,温穗从没有表现过对他感兴趣。
他和宋观棋两人因为这件事说来说去,未免显得自作多情又搞笑。
傅青洲头疼,心口也发闷,不知道温穗以后会怎么看他。
温穗倒是还好。
她本来被宋观棋那番闲话怄得胃疼,回去的路上,想想买马赢了钱,傅青洲里外里也帮了自己不少忙,慢慢地气也就顺了。
以后躲着点傅青洲就是了。
她没有再婚打算,傅家怕被人攀高枝占了便宜,她还生怕落个攀高枝的恶名呢!
至于那双阴恻恻盯着她看的眼睛,温穗第二天就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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