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陈家人如意算盘打得很响,策划出陈若若的白血病,自然不是只为了保外就医那么简单。
疾病是感情的试金石,他们要的是凌渊在陈若若“重病”时恍然发现自己的真心,回心转意。
顺带着踩温穗一脚,让她和凌渊再无复合可能。
谁知玩脱了不说,还被温穗把当年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险些收不了场。
陈学殷在国内看到陈若若的新闻后气急败坏,连带着张美兰好一通骂。
“你教育出来的好闺女,真是个浪货!让她出国躲两天,对外就说治病,谁知这么耐不住寂寞,刚出去就搞这么个事儿出来!”
陈学殷摔摔打打,张美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嗫喏好久才说,“国外不比国内,若若只是贪玩,她也是没想到会有国人认识她,还偷拍……”
陈学殷冷笑,“我看她就是个浪货!
这才几天,她就憋不住了?男人就那么香,离了男人就不能活?
就这,还口口声声的说我为了利益,让她去跟人睡觉!她比谁都愿意跟男人睡觉!”
陈学殷这番话,好像在说外面的站街女,任谁也听不出来是父亲在骂自己的女儿。
这时候他们夫妇还不知道凌渊已经查到了真相。
只一味担心陈若若装病的事被人起疑,连公关稿都准备好了。
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凌氏的那篇声明已经被转了几十万次,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怎么办,老陈?”在上京的出租屋里,张美兰吓的脸色苍白。
陈学殷极力平复着心情,“不急,先看看凌渊的态度。只要凌渊网开一面,就安全。凌青山不敢动凌渊的人。”
话虽如此,可他们把自己关在房里,两天没有敢出门,不断刷着网络新闻,试图知道凌渊的动向。
第三天,陈学殷的邮箱里收到了凌氏的律师函,接着是法院的传票。
凌氏证据充足,所有材料都在显示陈若若冒名顶替了当年的温穗,又以这个名义诈骗了凌氏巨额财物。
如果说陈若若是主犯,陈学殷夫妇自然是从犯,跑不掉的。
凌渊的证据够足,日常买的小东小西不论,他花给陈若若的大钱加起来就有九位数。
诈骗到这个程度,够牢底坐穿了。
眼下,陈若若所在的国家和我国没有引渡条约,法院也拿她没办法。
但陈学殷夫妇想跑是跑不掉的。
他们在上京的出租屋里被一锅端走了。
按照法律程序,自然是要赔钱,坐牢。
也正是在强制执行的时候,陈家的虚假繁荣才被彻底揭穿,赤裸裸的公之于众。
他名下除了那个老宅,和一辆开了至少五年的车,哪里还有什么财产可言?
一笔笔全是负债,加起来也有几个亿了。
这些债务,还不是那种有来有回的三角债,是纯纯他欠别人。
因此,陈学殷入狱那天,陈氏也正式宣告破产。
按照流程,他的房子和车都是要走法拍的。
温穗关注这件事,就是因为房子。
那套房子值点钱,毕竟是温家的老宅。
可怎么也不比第一次法拍值钱了——因为里面值钱的东西都被陈学殷拿去当掉了,且因为这几年没有好好修缮的缘故,看上去比外公在的时候萧条了不少。
温穗外公管家的时候,老宅可是年年花上千万修缮,维持着大户人家的体面。
可这几年陈学殷什么都没弄,房子肉眼可见的衰败下去,就差长草了。
即便这样,温穗也想拍回来。
她倒是没有矫情到为了一份所谓的记忆,她想的是,等外公从监狱出来,总得有瓦遮头吧?
人年纪大了,住在熟悉的地方,总是要好些。
至于凌渊把陈学殷送进监狱的细节,她倒是真的不太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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