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把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凌渊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告诉你同事,明天上午9:00,我在凌氏等他。”
“好。”
凌渊转身走了。
温穗的印象里,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脚步蹒跚,看背影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
可那又怎什么样呢?
过去她也心疼他,才换来今日的苦果。心疼男人是要倒霉一辈子的。
这件事原本不需要鱼死网破,可凌渊和陈若若都没给她体面离开的机会。
离开医院时,已经是下午了。
温穗找了家酒店住下,不多时就接到郭纤凝的电话。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郭纤凝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是知道了这件事已经哭过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郭纤凝,而是说,“纤凝,我最近会在酒店住一阵子。”
郭纤凝那边疑惑,“为什么?你刚流产完,正是需要做小月子进补的时候,住酒店多不方便?”
温穗只好实话实说,“我们南城的规矩,堕胎的女人一个月内不能去别人家,否则会影响别人的运势。”
“靠!”郭纤凝飙了句脏话,“温穗,你是流产顺便把脑子流出去了吗?我是别人吗?在你这个时候,不来我家让人照顾你,你他妈去住酒店?”
温穗被郭纤凝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到底拿不拿我当最好的朋友?我要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就当我没说,你自生自灭去吧!”
温穗被郭纤凝骂得直接红了眼睛,她今天的眼泪尤其多。
“别生气……”
“1分钟之内把位置发过来,不然以后我们就别来往了!”
郭纤凝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温穗只好把自己的位置发了过去,不到半小时,门铃声响起,郭纤凝已经到了。
她站在门口,神色凶巴巴,“再有下次,看我不收拾你。”
温穗只得苦笑着退了房,跟她回了家。
因为知道温穗不想要这个孩子,郭纤凝倒也没过多安慰她。
只是一反常态的,让保姆做了异常丰盛的晚餐。
人生燕窝等补品更是一应俱全。
温穗跟没事人似的,坐下来吃饭。
却一直在走神,郭纤凝催她趁热吃,她便捧着一碗米饭机械的往嘴里送,连菜都忘记夹。
郭纤凝看得只剩心疼,饭没吃完先离了桌,自己回房间哭了一场。
郭纤凝向来作息没有规律,今天为了温穗特地没有出去玩。
夜里2点多,她玩手机玩到口渴,去客厅找水喝,见温穗房间还有灯亮着。
她走过去,站在门外,听到里压抑啜泣声。
“温穗!”
郭纤凝旋开门,才看见温穗正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的一抽一抽的。
她坐在床边,看着鼓起的被子,伸手拉开一个角帮她透气。
温穗比想象的更伤心,这是郭纤凝没想到的。
这样冷静理智的女人,做了计划中的事,居然也会在夜里快要哭抽过去。
“别哭了,穗穗。”郭纤凝隔着被子伸手抱紧她。
温穗抽抽噎噎,“我有罪!纤凝,是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我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温穗作为律师当然知道未出生的胎儿是没有人权的,她作为母亲,也有权利选择失去它。
可这不代表她内心不会有负罪感。
“纤凝,我的余生都会活在自责里,永不安宁。”
当晚,温穗在郭纤凝怀里一直哭到昏厥过去。
她身体滚烫,发烧了。
而凌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他失魂落魄,怎样也无法说服自己面对这一切。
当晚,他没有回凌公馆,也没有去别的房子住。
他在外面喝了一夜的酒,凌晨才醉眼朦胧回了凌氏的办公楼。
既然答应了温穗9点钟和她同事谈离婚的事,这次他不能再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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