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距离小淮园很近,十来分钟的车程。
独栋的别墅伫立于深海一般的夜中,威严感十足。
从车上最先下去的是季岫白的助理,连淮。
一切的事宜他都安排好了,许禾柠跟着季岫白走到屋里,在门口处换鞋。
她脱掉高跟鞋,第一次穿成这样,很不习惯,也觉得不舒服,脚后跟都磨红了。
脚掌放到地上,许禾柠感受着透过地板的热气浸润了她的掌心。
她以为自己弄错了,抬起脚后又轻轻放回去,的真的是暖的。
季岫白走出去两步,见她没跟上,便停了脚步。
许禾柠忙穿好拖鞋跟在后面。
连淮将家里的佣人都喊过来,带着许禾柠认了一遍,“少奶奶,我让苏晓收拾下明天过来,以后您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跟她说。”
“好。”
季岫白带她去了二楼的主卧,许禾柠还在想着要怎么开口说钱的事。
但是下一秒,她看到季岫白掏出钱夹,从里面拿了张银行卡。
这个动作怎么这么帅呢!
他将卡递到许禾柠的面前,“你拿着,想买什么让苏晓陪你去。”
她孤身一人找过来,穿的用的都是最差的,可想而知活得艰苦。
许禾柠伸手要接,不过季岫白夹着卡的两指轻弯,她的手尴尬地顿在半空中。
“明天晚上陪我出去趟。”
“没问题。”
只要钱给到位,什么都好说。
许禾柠接了卡,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季岫白只说了把密码发到她手机上。
“我一会跟连淮出去趟,你先睡。”
“嗯,好。”
她洗完澡出来,许禾柠看眼手机,还没收到季岫白的短信。
他是不是把密码的事忘了?
她走到门口,刚将房门拉开道缝隙,就听到男人的交谈声从外面过去。
“小九爷,一会免不了要喝酒,我直接给您在酒店定了个套房。”
许禾柠没有出去,而是竖起了耳朵。
季岫白一双长腿包裹在面料高级且笔挺的西装裤内,他脚步迈得很快,声音在死寂无声的走廊上撞得七零八落。
“嗯。”
“前两天刚签下的广告模特,刚满二十,我安排她到套房等您。”
喝了酒,又那么晚了,再加摊上那么一门不情不愿的婚姻,连淮深知他主子是需要发泄的。
许禾柠大气不敢出,原来季岫白只是表面看着禁欲无情罢了。
还好,她今晚可以一个人好好睡一觉。
季岫白走到楼梯前,身子停顿下,眉间陡然扯出几分轻佻。
他的声音比之前大了些,“不用,家里不是有现成的吗?”
他说完就往下走去,留下许禾柠在门口不淡定了。
怎么就现成的了?
这还让她怎么睡?
后半夜,许禾柠躺在被窝里,眼皮子已经在打架,快要撑不住了。
楼下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她瞬间惊醒过来,将眼睛紧紧地闭着。
一直到季岫白洗完澡躺到床上,许禾柠都如临大敌,她肩膀绷紧,后背拉直,季岫白往下躺的时候,才发现不对。
被子只遮到她肩膀处,能清楚地看到她穿着件白色的衬衣。
季岫白仔细看眼,有两个领子,这还是里外穿了两件的。
他伸手拉住许禾柠盖着的薄被,她不想被他看出是在装睡,只能松开了拽着的被角。
她不光上衣穿了两件,还穿了一条长裤,腰间紧紧地系着皮带。
季岫白撑直的手臂微屈,身子下沉,也就是这一眼让他看到了衬衣领子上绣着的一个‘白’字。
许禾柠一条手臂被扣住,整个人是被提起来的,长发甩在季岫白的手背处,她睁眼时看到一张阴鸷可怖的脸。
“脱下来!”
他语气阴寒,面上全是冷色,深刻的五官让他冷下来的这张脸变得充满了压迫感,危险气息十足。
许禾柠听到这句话,不会想到他是想对她做些什么。
她赶紧将手指放到纽扣上,但季岫白好像嫌她动作慢了,在她解开一颗扣子以后,他上手去拉拽。
他每个动作都带着隐忍的怒意,扣子被崩开掉在被面上,许禾柠忙去拿在手里。
季岫白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倒向大床,里面还有一件衬衣,他伸手将领子给撕扯开。
她锁骨尽露,肩头也露出了半边,脸上有种被揉虐过的凄楚感,不等季岫白发作,许禾柠已经开了口。
“对不起,我不该随便穿你的衣服,对不起。”
她原本是想着衬衫不好脱,而苏晓给她准备的大多是裙子,她去衣帽间找了一圈,自认为是找了两件他不大穿的衣服。
季岫白手掌圈住许禾柠的肩膀,因为用力,手背上的四道筋骨凸起,“没人教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许碰是不是?”
确实没有。
从小到大,许禾柠好像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成年了以后,也没穿过几件像样的衣服。
养母偶尔会指着屋里那个衣柜跟她说,“里面有我不穿的衣服,你现在可以去拿了。”
许禾柠第一次见到这里的衣帽间时,大为震惊,就算季岫白每天换一套,一年都可以穿不重样的。
她真以为那些是他不穿了的。
“对不起。”
是她逾矩了。
看季岫白的反应,她就知道这件衬衫对他来说很重要,许禾柠双手放到扣子上。
“我脱,我自己脱。”
许禾柠声音发颤,手里动作不敢太大,生怕把衣服给弄坏了。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件,她将里外的扣子全部解了,许禾柠最里头就穿了件黑色的胸衣,如今衬衣完全敞开,她大片白皙的肌肤呈现在眼前。
季岫白还握住她的肩膀,许禾柠注意到他落下来的目光,她脸颊被烧得通红。
“你先松开我,让我把衣服还给你。”
但季岫白没听进去,他埋下身,脸贴着许禾柠那半边没有被胸衣裹进去的丰满。
她那里是滚烫的,季岫白的脸微凉,肌肤相贴的那一瞬间他其实就已经清醒了。
衬衫上沾染了许禾柠的味道,沐浴露的香气仿佛带着淡淡的奶香。
季岫白感受着身下人的战栗,他松开她后,声音冷冷的。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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