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白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他捏紧了拳头,良久才轻声开口。
“一点见他的可能都没有吗?”
他只是想见安格鲁一面,凭什么就这么难?
赵婉滢抿着嘴唇打量了一下陆谦白的体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就要看陆少爷你能不能吃苦了。”
吃苦?
陆谦白一愣,对上了赵婉滢很是深思的眼神。
“只要能见安格鲁救舒妤,我什么都愿意做。”
“非常好。”赵婉滢很是爽快的打了一个响指,冲着黎云景撇撇嘴。“看见没,正统的恋爱脑。”
“既然你不能光明正大的去,那咱们偷偷的去不就行了?家里这么多个保镖,你的身高也不算矮,随随便便冒充就可以跟进去啊。”
“为什么一定要体面的已你陆谦白的身份进去?”
赵婉滢很是不解的摊手,黎云景看着她,唇角就没放下来过。
“婉滢说的是,特殊时期特殊方法。”
陆谦白明白这个道理,很快就换了一身保镖的衣服,还煞有其事的带上了一个黑色的墨镜。
一行人赶到安家的庄园时,安格鲁早已经安排了管家在外边接待。
陆谦白看着走在前边的赵婉滢和黎云景,心里多了几分慰藉。
没准今天可以进门,万一能得到舒妤的消息……
哪知道陆谦白刚跨过大门,就直接被人给拦了下来。
“他是我们的保镖,怎么?进来一趟连保镖都不能带吗?”
看着陆谦白背拦下来,赵婉滢心里一咯噔,连忙反问道。
安家的保镖看了陆谦白一眼,刚准备动手,结果坐在客厅里面的安格鲁直接出声让他们都进来。
安格鲁备了点华人喝的清茶,这会儿正好好带着热气。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的一男一女,起身伸出手跟黎云景握手。
“好久不见,黎医生。”
看着对方精准的认出了黎云景,赵婉滢一脸懵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先前多亏了你介绍了程医生,我们都很感谢你的帮助,让坪楚最后一段日子没有痛苦地度过。”
安格鲁对黎云景的态度始终都十分的敬重,黎云景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随手介绍的一声,竟然能够在现在为他们打开一条友好的路?
当年听到这个案例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
“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职责,在病人的最后一段时间,我们都会尽可能的最终病人的医院。想来,您也觉得安稳的离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您支持了安先生的选择,他应该也为有你这样的父亲骄傲。”
黎云景的话说的很直白,对生死没有丝毫的避讳。
安格鲁看着他认真的话,似乎还能想到当时安坪楚痛苦的场景。他眼眶稍稍有些湿润,半晌很是认真的点点头。
赵婉滢知道安格鲁对这个收养来的孩子很是疼爱,她抿着嘴唇,将自己包中的纸巾掏出来递给了安格鲁。
“谢谢你,赵小姐。”
安格鲁整理了一下神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摩挲着自己手中的纸巾,视线落在了自己最后一份没人动过的茶上。
“陆先生,我知道你过来了,来喝杯茶吧。你们国家的待客之道,我还是多少懂一点的。”
这话一出,赵婉滢和黎云景面面相觑,两个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站在门框边上的陆谦白将自己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坐在了安格鲁的面前。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来的,陆先生,我不想见到你,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认不出你来。”
安格鲁将一盘小点心往陆谦白的面前推了几分,有些无奈的开口。
“我和坪楚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平心而论,你们长得很像。我可能认不出你,但是我能认得出我自己的孩子。”
一点点的相似爱格鲁都能想到安坪楚,更别提陆谦白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来见您,我父亲做的事情,却让另一个无辜的孩子来承担后果。”
陆谦白的姿态很是谦卑,不管如何,对比起自己的父亲,安格鲁的做法都值得他尊敬。
“我更感激您收养了安坪楚,我的父亲给了安坪楚一条生命。但是拒绝抚养他的人生,是您给了他关怀和疼爱,我想相比浅薄的血缘关系,他也更喜欢和您在一起。”
安格鲁听到这话,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泪花更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他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
“很抱歉,可能我的出发点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伟大。”
安格鲁轻声叹息,似乎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本意只是给安誉辰挑选一个玩伴。他总是有些调皮,但我很少有机会陪着他。去福利院的那天晚上,他一直兴奋的睡不着,亲自做了一个汽车模型。第二天,他自己选中了一直站在墙角下看着来往车辆的安坪楚。”
“坪楚是一个很好的哥哥,即便是安誉辰有些骄纵,他从来没嫌弃过。”
想到这儿,安格鲁整个人都像秋天的叶子一样枯败了不少。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的样子,我真的开始怀疑当初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听着安格鲁的感概,陆谦白难得沉默了很久。原来这才是安格鲁不愿意见到自己的理由,任谁顶着一张跟自己儿子极为类似的脸,他都于心不忍。
看着陆谦白和安格鲁不说话了,赵婉滢连忙冲着黎云景使眼色。黎云景有些心虚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安先生,我们今天来也是有事情来的。安誉辰先生绑架了我们的朋友姜舒妤,您也清楚姜舒妤从始至终都跟这场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并不想插手安誉辰和陆家的恩怨,但是姜舒妤她确实是无辜的。”
“所以安先生,我们很希望您能告知我们姜舒妤的下落。”
黎云景的这番话安格鲁听在心里,也很明白他的意思。他犹豫了很长时间,眼看着就要开口了,屋子的大门一下子被人推开,那个许长时间没有见过的面容一下子露了出来。
安誉辰站在陆谦白的面前,一脸嘲讽的看着陆谦白。
“陆总,有什么事情是个我说不了的,一定要过来跟我父亲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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