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刚穿好衣服要出门做早食,李丰收也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昨天忙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两人又胡闹了半夜,他也是累的不行。
“巧娘,你怎么起来了?”
何巧娘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李丰收身上的抓痕,俏脸一红:“我要去做早食了,这是规矩。”
李丰收看着妻子满是红云的脸颊有些傻乎乎的笑了:“哦,我也起来了,我给你打下手。”
早食就是在两夫妻甜的冒泡的气氛中做好的。
早上吃了饭,给老爷子敬了茶后,何巧娘拿出了给他们的见面礼。
老爷子的是一身她亲手做的衣袍,李云溪和李云柔的是一对手帕一对香囊和一双绣花鞋。
小叔子李丰年的则是一个书袋。这已经是她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这都是她从聘礼的布料里节省下来的。
随着大哥李丰收的成婚,沈家对沈奎的婚事就更着急了。
沈老爷子每日都会阴阳怪气的催促大孙子:“你说说你,这都定亲了,你就多跑几趟你未来岳家,让老李头也看看你着急娶媳妇的心思,他个老帮菜孙媳妇都娶到家了,还不赶紧把孙女送出阁,你这个臭小子,白长这么大的个子,没个出息。”
沈奎头疼的看着爷爷:“我也着急啊,再着急,三书六礼咱得走一遍吧,再着急,你觉得,李家会在同一年既娶媳妇,又嫁闺女吗?肯定得明年了,慢慢来吧,我都等了几年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了。”
沈老爷子瞪眼睛:“你不着急我着急,等明年,老李头的孙子都出来了,你还打光杆呢,你个臭小子。”
在老爷子的一再催促下,沈奎也确实想早早的抱得美人归,没办法他就只能三天两头的跑去李家当显眼包,企图让老爷子和李云溪那个心硬的小妮子看出自己的意图。
李家人在一个月里招待了沈奎这个未来的姑爷十次后,老爷子终于松口了:“好了,沈小子,老头子知道你的心思了,跟你爷爷说去吧,六礼可以继续慢慢走了。”
“唉,我这就去告诉他老人家这个好消息,多谢您嘞。”沈奎飘飘然的回去了。
三书六礼,是这个时代男女结亲时缺一不可的流程步骤。
三书为聘书,礼书,迎书。
六礼则为,纳采,就是提亲,问名,则是交换八字庚帖,纳吉,就是男女双方八字合婚,没有相克就可以订婚约。
之前她们两家六礼已经走了三礼了,这次就到了纳征。
纳征就是送聘礼,需要纳采时的媒人携男方父母带着礼书和聘礼一起姑娘家,双方长辈经过一番友好协商,在商量时间进行六礼中的请期,即是定好婚期。
沈家的聘礼早在沈奎确定要娶李云溪之后就开始准备了,这一次的聘礼,沈奎准备的比第一次成婚时还要隆重,只因为,他不想让别人说李云溪是填房,不受重视。
聘礼的大头是聘金,沈家给了八十八两的聘金,四担聘饼,还有沈奎听说大户人家的聘礼里面有各种海鲜干货,他托人从外地,带来了四样四盒的海鲜干货,又有海虾干,鲍鱼干,海参干,墨鱼干。
还有三牲,公鸡母鸡各四对,上好的五花肉切了四扇,两头猪身上最好的五花肉都在这了。
四条十斤左右的大鲤鱼,鱼尾带红,十分喜庆。
酒是四坛五斤装的上好花雕酒,四样干果,龙眼,松子,红枣,花生。
四色糖,是内城吉祥斋里出来的好东西。
四盒茶叶,四种布料不一样的布匹,每种各四匹。
一对银手镯,一对细金镯子,两对掐丝的银簪子,两对金镶玉的发簪,两对银耳坠,这些首饰就值几十两银子了。
这就是他们这种门户里最高的了,为了这些聘礼杨吟秋可是气的头昏脑涨的,直言公婆偏心,都是娶儿媳妇,为什么自己这个原配还比不上大哥娶的填房。
这话可是扎了沈奎的心了,他直接盯着杨吟秋,冷冰冰的眼神像是能把人冻死,他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打弟媳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杨吟秋吓得半死却兀自强撑,她认为沈奎再怎么样都是大伯哥,不可能打自己一个隔房的兄弟媳妇。
沈奎是没有打她,却是一脚直接把比他矮不了多少的沈二踹飞了出去。
“填房?呵呵,你算个鸡儿的原配,也敢跟我媳妇比,再让我听到这种话,老二,不介意让你断个胳膊腿的,记住了,管不住婆娘,我就拿你算账。”
沈奎直直的看着沈二声音冷的像是带着冰碴子:“老二,我说的话,你有意见吗?”
沈荣能说什么,就算是有意见他也不敢说什么,他还靠着家里的生意生活呢,又没有自己能自立出去的手艺,他娶媳妇花的钱也都是爹娘出的,大哥是长子长孙,如今在衙门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了,他以后少不得还得靠他生活呢,怎么敢说什么。
“大哥说笑了,弟弟当然没有意见了。”这话说的多么不甘心,但是哪怕咬着后槽牙,他也不敢跟沈奎对上,只能冲着杨吟秋发火:“你个妇道人家多什么嘴,我们家的事有你说话的份吗,给老子滚回屋里。”
纵使他心里在愤怒,在觉得家里人不公平,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更加的觉得自己就是家里最不重要的人,上比不过大哥,下比不过小弟,真是让人窝火。
这一场事闹得不轻,沈二心里的小心思家里人谁看不出来。
赵氏过后跟男人咬耳朵,话里带着伤心:“这儿媳妇一进门,儿子都变了,老二现在也一心为了自己打算了,要不然杨氏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沈继业也是难得没有沾枕头就睡着了,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等老大成婚了,索性就给他们兄弟俩分家,各过各的,免得在一个锅里吃饭,闹得家无宁日。”
赵氏一骨碌坐了起来:“说什么呢,父母在不分家,咱们俩都好好的呢,再说了,还有爹在呢,说什么分家。”
沈继业把老妻拉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咱爹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更看重老大,老二那性子打小就能看得出来,左性,小气,即不愿意吃苦,还想跟他哥得一样的待遇,怨老爷子偏心,却没想过,他大哥十几岁接手老爷子的活计,那刑狱大牢是一般人能待的吗?咱们家要不是奎子在衙门里干着,咱们这摊子生意,也没那么容易做。”
男人看问题和女人是不一样的,两个儿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都希望他们好。
“老二结婚两年多都没有个孩子,杨氏还挑唆着他们兄弟间的情分,这个杨氏不是个好的。”
沈继业直接挑明了道:“杨氏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惦记老大的东西吗?老婆子,你真的看不出来,这是老二故意推出杨氏,把话说给咱们听,试探咱们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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