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刘氏却皱了皱眉头:“没有公婆帮衬,还有那么多弟弟妹妹,这家里就靠着一个豆腐摊子,能有什么出息?”
王媒婆白了她一眼:“见识短了吧,没有公婆可是进门就当家做主,弟弟妹妹多怎么了,以后姑子是要嫁人的吧,那小叔子说不定就是官老爷的胚子,要真是,那你们家可就是捞着了。”
何氏一向还真是这么回事,关键是,闺女进门就当家,那还不是自己想要什么都能让她把东西拿回来?
“那他们家能给多少聘金啊?少了我可不能答应,我家急需用钱?”何氏还是想着先拿到手的才是实惠。
“你想要多少?”王媒婆心里冷哼,这个贪得无厌的:“我可跟你说了啊,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何氏本来是想要五十两聘金的,又怕把人吓跑了,还想以后得李家的利,想了想咬咬牙道:“聘金三十两银子,不能少了,其他的喜饼之类的也都得有。”
王媒婆心下松了口气,嘴上还是不松口:“那你给你家巧娘准备什么嫁妆?我可提醒你啊,你这三十两的聘金可不少了,要是嫁妆寒酸的话,巧娘可不会被婆家人看重,她那个小姑子可能干的很,巧娘想当家做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何氏瞳孔缩了缩,她可没打算给巧娘弄什么好嫁妆,给做两份身衣服鞋子,两床被子,二两银子压腰打发出去就得了,一个赔钱的丫头片子,还想要什么嫁妆?
可是,王媒婆说的对,要是没有嫁妆,巧娘这丫头性子那么软,在李家站不住脚跟,腰板不直,也没有话语权,她要是想占亲家家里便宜,也没那么容易。
何田氏有些肉疼的问:“那婶子觉得什么样的嫁妆能行?”
王媒婆也老实不客气的道:“至少也有四身新衣服,要给婆家的姑子小叔子还有老爷子准备好见面礼,要有两个好木料打的箱笼,四床棉被,被面要喜庆点,锅碗碟盏这些要有,铜盆痰盂,梳子铜镜,压腰银子你看着给点,这个没人会看到,但是摆在明面上的嫁妆要好看齐整,也是你家的脸面,以后你家娶儿媳妇别人也不会轻慢你家,你寻思是不是?”
王媒婆说一样,何田氏心里疼一下:“哟,这得多少钱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想沾光就要先舍得出好处,要不然,人家凭什么给你好处呢。”
何田氏最终还是应了:“我应了,但是,这婚事还是尽快吧,我家急用钱。”
王媒婆对何巧娘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么费心替她谋算,也没有图她什么。
王媒婆在何田氏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答复,转天就去了李家跟他们说这事。
“何家应承了,但是希望婚期尽快安排。”
李大富高兴的直点头:“人家希望快一点,我们更是巴不得呢,我找人问过了,六月十八宜嫁娶,是个好日子,王家妹子,你看咱们这三书六礼是怎么走合适?”
王媒婆大手一挥:“聘书礼书直接一起过礼的时候交给何家,六礼也不一步步来了,你们要是想合一下八字,我给你巧娘的八字,你们去城外的寺院去找大师算一下,我这边直接跟何家说一下婚期,老爷子在选个日子过大礼,何家要求三十两的聘金,这个不算少,你们考虑下,另外,巧娘也是有嫁妆的,虽然可能不多,但是不会让她光身进门的。”
李家人一听哪还有不愿意的啊:“行,就按照你说的来,我们没有意见。”
王媒婆眼见这桩婚事就要成了,她高兴的当即就要回去 跟何家商量婚事,李大富说什么都要留她吃顿饭。
“大妹子,留下吃午食,我家丰年让你劳累了啊。”
王媒婆当然喜欢听这样的话,但是她也不是一个占便宜的人:“李老哥,等您孙媳妇进门的时候,我肯定好好来吃顿席,今儿就算了,我回去啊,把这事落定,咱们啊,过了大礼就等着迎亲吧。”
“那也行,那也行啊,过大礼的时候你问问亲家,看他们有什么意见。”
“行,我来给你们周全。”
李云溪把准备好的豆腐腐竹等豆制品给王媒婆捡了半篮子:“王家祖母拿着吧,不值钱,就是心意,也尝尝我们西城的豆腐和你们南城的味道一样吗。”
王媒婆被李云溪这一举动弄得心里是舒服的很啊:“好,那我就拿着了,哎哟,老哥啊,你这孙女长得可真水灵,说亲了没有啊?”
李云溪嘴角一抽,这算是职业病吧:“劳您费心了,已经议亲了。”
“是吗?也对,你这样水灵又能干的女娘,可不是百家求吗。”
“您过奖了。”
有了王媒婆的左右周旋,很快就到了过大礼的时间。
五月初十这天,是何家提出的好日子,李大富早早的就请了在盛京城的李氏族人出面,帮忙抬着准备的聘礼去何家过定。
除了三十两的聘金,两担子的喜饼,两只母鸡,两条五斤的上好五花肉,两只大鹅为三牲,四色糖为冰糖,红糖,冬瓜糖和蜜糖。
还有桂圆,红枣,花生,核桃四样干果,视为喜庆。
两坛子烧酒,两条大鲤鱼,两挂响鞭。
请了族里的五六个人抬到了何家,还请了族里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出来撑场面。
何家那边也请了何氏族里的人来招待,王媒婆把李家准备的聘书和礼书都一并给了何田氏,这是做的不太好看,但是这是何田氏要求的,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当天中午,何家置办酒席招待本家和李家族人吃饭,推杯换盏间,何氏族人也知道了李家的大概情况。
王媒婆当初压根就没有跟何刘氏说过李家真正的情况,她们竟也没有为自家女儿(妹妹)去打听过。
在和家人的眼里,何巧娘唯一作用就是换一笔聘礼,以后时常帮衬娘家,至于他们给何巧娘撑腰做面子,压根都没考虑过,只是一味的想从她身上榨多点东西出来。
何田氏迫不及待的就接过礼书,奈何自己不识字,就悄悄的给大儿子,他走街串巷的也认识几个字,但是,礼书上的字不少,他没几个认识的,一时脸色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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