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听到这个价格沉思一会后就道:“这个价格合适,你这个每天五斤的就都给我知味轩吧。”
林丰收又是拱手行了一礼:“这是自然,林掌柜与我家有大恩,腐竹肯定是优先供给知味轩的。”
腐竹被知味轩给卖了出去,李家又多了一项进益,但是同样的,她们的活计也就更多了一点,收了摊之后的下午。家里除了读书的丰年都得轮流揭腐竹。
为了多弄一点,李家又花了二两银子打了一口浅平底的方形铁锅,并且李大富按照孙女李云溪的要求做了一个木制的九宫格,
正好是契合新打的铁锅来的,木制的九宫格放进锅里,煮开的豆浆转小火候凝固成的腐竹一锅就能揭六张,这样做之后,大大的节省了时间,还增加了产量。
周家上门的第三天后,周书礼背着周王氏上了门。
李家人看到周书礼,脸上都带着防备和不喜。
李云柔年纪小,对曾经以为的姐夫,如今的心中的白眼狼更是没有好气:“你还来干什么?是嫌你娘还不够欺辱人是吗?枉费以前我还觉得你是好人,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周书礼满嘴苦涩,他对着李家人深深的弯下了腰。
李丰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前几日他母亲才来行了如此背信弃义之事,今天他就来行礼道歉,他倒是有点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了。
李大富到底年纪大,看的多一点,他叹了口气开口道:“周家小子,你是为了什么而来?你与云溪的婚事已经无退路了,拿回那些银钱,只是我家情理之内的要求,莫不是这些要求你们也不能做到吗?”
周书礼脸上火烧火燎的疼,闻言直接跪了下来:“李家爷爷,退婚一事是我家的错,是我对不起云溪妹妹。”
周书礼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廊下表情平静的李云溪,眼里都是伤痛和无望,良久,他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今日我来此只是为了道歉,跟云溪妹妹说一声抱歉,我娘她···她纵使千错万错,她是我娘,一心为了我好,我忤逆不了她,也是周书礼无福,不能与云溪白首偕老,我娘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会来退婚,我无能为力,只能对不起云溪妹妹了。”
李大富的烟锅袋子又点上了,他看着跪地叩首的周书礼,眼里也是无奈:“儿女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遵从母命,没有错,我们两家你没有缘分,明日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周书礼站起身拱手俯身再行一礼:“如此,就愿李家往后一切顺遂,也希望云溪妹妹能寻个值得依靠的男子,不要像我。”
周书礼走了,背影显得无比落寞,李云柔眼里闪过疑惑,这个人到底是好是坏呢?
李丰收看了一眼云溪,李云溪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怔愣,这个男子是她除了自己家的人之外最熟悉的一个外男,曾经她以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就是陪着他读书,为他操持家务,生儿育女。
但是,一朝父亲没了,好像什么都变了···
李云溪对周书礼没有多深的感情,看到了周王氏那个样子,反觉得退婚是好事,只是周书礼的这些作为,倒是让她有些怅然若失。
第二日,辰初,她们摊子上的生意正忙的时候,周王氏穿戴一新,昂首挺胸的来了。
这一次,她是故意挑了这个时辰来的,就是为了告诉这周围的人,李家是一个多么精于算计的人家。
李大富看她来势汹汹本想把她请进院子里说这事的,毕竟退婚对女子来说,总归是吃亏的。
奈何,周王氏即使故意要给李云溪难堪,以报那天被李云溪言语刺激的怨。
周王氏直接当着不少食客的面把一个装着银子鼓鼓嬢嬢的荷包往桌子上一扔,足有四五斤重的银子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一举动别提有多羞辱人了。
周王氏面带着鄙夷道:“我本想与你家好聚好散,奈何你们算计太过,我周家虽然只剩孤儿寡单,但是也绝不会屈服于你家几两碎银的威胁之下。”
是的,周王氏以为,李云溪说要四十六两银子,就是不想退婚,想要硬攀上她家书礼,哼,她岂会如她所想。
亭子里来吃早食的都是熟客了,看到周王氏这举动都面带不认同,但是,也没有谁出口说什么,这一看就是人家私事,外人不方便插嘴。
李大富和李丰收脸色非常难看,李云柔脸色涨红,眼里带着屈辱的泪水,反倒是当事人李云溪,她脸上挂着笑的上前拿起了那包银子。
“大哥,去拿戥子,秤一称这银子的重量够不够,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既不占人便宜,也不被人污蔑。”李云溪抬眼看着周王氏,嘴里的话也不客气:“以前我敬你是长辈,但从现在咱们就是陌路人,周家婶子,你来退婚为的是什么,咱们心里都有数,若你想红口白牙的辱我清白名声,那我也不介意,让大家伙都知道知道,自诩读书人家的周家,内里是个什么德行。”
周王氏看着李云溪那张粉面桃花的脸恨得直感觉牙痒痒:“哼,我们是读书人家,可跟你这种混迹市井的小娘子不匹配,哎哟,我说李家侄女,你这被退了婚,以后可千万要学着尊敬长辈,娴静淑雅一点,小女娘还是要少一点戾气,不然啊,谁敢娶你这样泼辣的姑娘回去。”
李云溪冷哼道:“我们市井出身配不上你们读书人家,但是,我们挣得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可不会学某些人家,当初求着别人帮忙,上赶着把孩子送人当女婿,如今,却反过来倒打一耙,如此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举,哪怕是我们商户人家也绝对做不出来的。”
“小娘子说的不错,咱们虽是商户人家,却也是要脸面讲情义的,哪像这人,满嘴仁义道德,干的都是猪狗不如的事情。”
这条街上大多数都是小商贩人家,谁能受得了周王氏一口一个商户之女低下的指桑骂槐。
“就是,云溪丫头别怕,咱们可都是知道当初这周王氏是怎么求着你爹,让你爹给她儿子定下你,就是为了让你爹出银钱帮她儿子教束脩的。”说话的是隔壁钱家婶子,她最是不喜欢周王氏这样明明穷的叮当响,还惯会装腔作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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