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正一本正经说着近来的发现,不料旁边忽然传出两声贼兮兮的笑声。
“陛下这是想念老熟人了吧。”
说着曹富贵朝陈铭挤眉弄眼,一脸戏谑模样,仿佛在说:“还是我了解陛下。”
陈铭白了他一眼,十分严肃道:“想哪去了你?”
“朕是觉得这金欢有点问题。”
“之前她说来此有一年之久,可真实说来,依手下人的调查,她乃是近两个月来才风生水起,上次见面,她才刚刚来百花楼。”
“上次的事其中便有她的踪影,可近来调查出的名单中,也出现了她的名字,朕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太对。”
“今日出宫,正是想再探其人。”
曹富贵摆摆手挠了挠耳朵,忽然又凑近陈铭,稀奇道:
“陛下是在寻手腕上有莲花标记的人?”
陈铭颔首,不知曹富贵何意。
曹富贵却忽然绕着陈铭转了两圈,颇为稀奇道:
“陛下,这金欢手腕上有没有莲花,你不是该最清楚不过了吗?怎么现在还要再探?”
说完曹富贵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惊讶道:“陛下,你该不会是连人家手都没拉过吧?”
陈铭面上忽然阴沉下来,眼锋似刀一般割向曹富贵,颇有些咬牙切齿。
曹富贵这话,竟是在怀疑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
金欢的滋味,如今都还回味尤新,怎么可能连人家手都没拉过?
曹富贵见好就收,连忙止了话头,这次是真情实意的问道:“按理说不该啊,你不是应该看过她手腕了?”
陈铭收敛寒气,这才说道:“朕当时也不知晓这莲花的存在,哪会注意这等东西?”
说起此事,陈铭便暗暗后悔,当时没能多留意一眼。
倘若当时就能注意到,如今哪还需费这么大力气?
然而悔之晚矣,如今只能再想办法探一探,尽量不打草惊蛇了。
陈铭兀自可惜,不料曹富贵却指着陈铭,恨铁不成钢道:“陈兄啊陈兄,让老弟说你什么好?”
“人家姑娘是要好好对待的,你办完了事,竟连人家姑娘手腕都没看过,实在是辜负人家一片心意。”
“我要是那姑娘,知道这话怕是要伤心死了。”
说着他还象征性的在脸上拭了拭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陈铭冷着脸起身,“够了!”
“先去百花楼看看!”
曹富贵玩闹够了,这才恢复正常,连忙跟上陈铭。
一炷香后,两人出现在百花楼中。
鸨母自然对曹富贵印象深刻,当即满脸堆笑,带着二人向楼上包厢而去。
“曹公子,您可是有阵子没来了,楼上的房间妈妈一直给你留着呢,快随妈妈来。”
“不知今日曹公子是要点杏儿姑娘作陪,还是兰雾姑娘呢?”
“或者楼里近来十分受欢迎的绿乔姑娘?”
“要不妈妈把他们全叫过来,曹公子慢慢挑?”
王妈妈一口气不带喘的说完这些话,面色红润,仿佛在看金银一样的眼神,十分期盼的看着曹富贵,柔声询问。
曹富贵正要摆手拒绝,毕竟今日来可是有正事的。
岂料身旁传来陈铭的声音,“将新近来的姑娘全叫上来,舞上一曲再说。”
王妈妈诧异的看向陈铭,没想到陈铭忽而说话,随后请示的眼神看向曹富贵,“曹公子您看?”
想及今日目的,曹富贵心下了然,怕是陈铭需要先挨个确认一下。
想通这些,曹富贵便招了招手,伏在王妈妈耳朵边说了几句,便遂陈铭坐在一旁。
不多时,上次搜寻青楼的套路便再次上演,曹富贵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生怕眼前真的有那莲花纹身的女子。
岂料看了几遍跳舞的人,竟是无一发现。
曹富贵叹了口气,“看来不在这些人里。”
陈铭扫视一遍,双眸锐利,冷冷道:“金欢并未出现。”
曹富贵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来,一拍脑袋道:“敲我,给忘了。”
“王妈妈,金欢呢?”
“诶,曹公子,金欢姑娘算不上新近来的,没在这群人里。”
“现在还在卧房中呢,妈妈这就将她叫过来。”
陈铭却忽然起身向外走去,“不必,带路就是。”
突袭才能让她来不及隐藏,陈铭倒是要看看,金欢到底是何身份?
王妈妈感受到陈铭生人勿近的气息,打了个寒战,带到路之后,便请求的眼神看向曹富贵。
曹富贵摆摆手,王妈妈连忙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着实为金欢捏了把汗。
眼前门扉轻掩,陈铭轻轻推开门,敛了声息向内走去。
房中空荡荡不见人影,不过透过榻前的屏风,倒是隐约可见榻上一道侧着的倩影。
两人轻声绕过屏风,只见榻上人身着粉嫩襦裙,侧身斜卧榻上,身姿窈窕,纤纤玉手正在身前翻动着一本书册。
陈铭眸光微眯,跨步上前,一把抓起眼前人的手腕。
曹富贵也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的看向手腕。
然而衣裙下滑,露出的腕子光嫩白净,腕骨突起处,骨骼精巧,惹人爱怜,甚至还有一丝眼熟。
不待二人细想,忽而榻上传来一声尖叫。
见眼前并无莲花纹身,陈铭立时放下右手退后一步。
榻上人直起身来,杏目惊恐的看向二人,忽而发出惊疑不定的质问声:
“怎么又是你们二人?”
陈铭与曹富贵满是怀疑的对视一眼,“白莲儿!”
“你怎会在此?”
今日突袭此处检查金欢的手腕,没想到眼前本该是金欢的人,却成了白莲儿!
“不对,这是金欢的房间,你来此作甚?”
陈铭心中疑窦丛生,直接上前攥起刚刚放下的腕子,厉声呵问。
白莲儿被吓得一怔,直接开口道:“我与金欢姐姐乃是同乡姐妹,今日得空来此看她?”
“既是叙旧,怎会你一人在此?”
陈铭松开手,语气没了之前那么渗人,白莲儿才恢复知觉。
这个时候也不觉着害怕,想及眼前二人又来青楼,狡黠一笑,又装作寻常道:“金焕姐姐有事,嘱托我先在此处。”
“金欢在何处?”
陈铭扪心自问,应当不是惊动了眼前人,金欢应该不会骤然消失,是以又接着问出口。
白莲儿伸手一指,“呐,就在隔壁。”
陈铭二人转身即出,走向隔壁,推门而入,却不知身后白莲儿正捂嘴偷笑。
门一打开,陈铭双目大睁,只觉额顶热气蒸腾。
“哗啦”一声,一道浴水美背骤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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