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林家的路上。
阿焰开车穿过市中心。
十字路口。
坐在车里的安颂伊随意抬头,随即身体坐直,“阿焰,先靠边停车!”
远处。
赵瑾脸色苍白地坐在蹲在一个甜品店外,整个人憔悴不堪。
……我死后,请你帮我照顾一下她。
想到赵珩的嘱托,她深呼吸一口,推开车门下车。
正要走过去,脚下一顿,只见甜品店的门被推开,陈木上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眼角一道疤,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惹我就是找死’的紧迫感。
这样一个曾经的大毒枭,此刻手里却拿着一个粉色冰淇淋。
她看到陈木上动作僵硬地蹲在赵瑾面前,把冰淇淋递给她。
“是这个?”
盯着冰淇淋,赵瑾的眼泪不住地往下落。
陈木上抿了下唇,“赵瑾,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为那个人流泪,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心痛,但我会。”
赵瑾抬头。
泪眼朦胧下,她看到陈木上受伤的眼神。
“我的女人在为另一个男人伤心欲绝,甚至想去殉情,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对,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陈木上帮她擦掉眼泪,把人搂进怀里,“这三天,你可以尽情为他哭,但只有这三天。”
“呜呜……呜呜……”
陈木上下颌线愈发明显,他把冰淇淋放到她手里,然后把人抱起。
赵瑾一愣,眼泪还挂在脸上。
“哭够了,就赶紧吃。”
赵瑾动作僵硬地低头,看着手里的冰淇淋,咬了一小口。
安颂伊收回视线,重新上车,当车子开动,她望着蓝天叹了一口气,“赵珩,这下你真的可以安息了。”
……
林家。
安颂伊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劲,林国栋正襟危坐,双手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似乎正等着她。
“外公。”
林国栋严肃开口:“你想知道你妈妈当年为什么被赶出帝都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自己偷偷查!”
“赵奶奶通知您了?”
“是!”
她点点头,走过去,“那行,我想知道我妈当年离开帝都的真相!”
林国栋沉默了片刻,他起身,“跟我去书房。”
“好。”
上楼的时候,恰好碰到保姆拉着林少秋下楼,保姆恭敬的叫了一声,“老爷。”
又拉了下林少秋的胳膊。
“爷爷。”
林国栋点了下头就径直走向书房。
“妹妹~”
林少秋抱着皮球,蹦蹦跳跳来到她跟前,“我们去玩雪!”
“少爷,老爷找小姐有事要谈,我陪你去花园玩雪。”
安颂伊朝两人笑笑,然后走向书房。
走进书房,她顺手带上门。
随着关门声响起,林国栋长叹一口气,“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回来,颂伊,你妈妈的确是被我们逼走的。”
“为什么?”
“因为她坏了规矩!”
林国栋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她,“她想打破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谁能容得下她?我三番两次提醒她,做好自己的本分,当好她的林家三小姐,可她就是不听!”
“以烂尾楼牟利,原来是你们约定俗成的规矩啊。”
她嗤笑。
“安颂伊!”
林国栋瞬间警惕起来,“什么烂尾楼?你都查到了什么?”
“不多,只是一些零碎线索。如果我都查到了,也就不用来问您了。”
“你立刻给我停手,你知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盯着林家,你调查的东西牵扯了多少人的利益?你想因为你的行为赔上整个林家吗?”
“我不在乎。”
“你!”
“我只讨个公道,外公,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您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咚咚!
敲门声。
林国栋狼狈地坐下,“进来!”
保姆端着两杯茶进来,“老爷,您的茶煮好了。”
放下茶,保姆转身出门。
“安颂伊,虎毒还不食子,我还能害自己女儿吗?!”
“那为什么她离开十一年,你们一次也没找过她,她车祸去世,你们也没派来找我们姐弟,反而在家做法事?”她冷眸盯着林国栋,“外公,我妈挡了你们三家赚钱的路,你们把她赶走,结果十几年后,她竟然又想回帝都,这样的不稳定因素,是一定要除掉的吧?”
“你给我住嘴!”
林国栋把手里的茶砸向她。
她躲避及时,只有鞋面溅了一些茶水。
“我把你妈赶出帝都是为了保护她,不然她那个性子,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我几次派人去莱恩市找她,是她一直躲着我,是她口口声声说不要帝都这个家,不是我不要她!”
她眉头微蹙,但还是步步紧逼,“你没出手,你怎么保证赵家,陈家没出手,毕竟你们三家利益一体。”
林国栋听到这句话,怔住了。
安颂伊看到对方木楞地跌坐在椅子上,她心中暗想:难道是陈家背着林赵暗中出手的?
“出去!”
林国栋开口,声音没有了之前的苍劲有力。
“自古以来,约定俗成的规矩都不是为了保障你们这些跟从者的利益,时机到了,你们也只是盘中餐,曾经有个人想带着你冲出去,是你帮那些人亲手把她扼杀。”
林国栋身体微颤。
“所以林家今日的困局,您自找的。”
安颂伊离开林家。
刚上车,就接到了陆北淮的电话。
“车祸不是意外。”
她眼神一变,“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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