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他这么喊着,目光突然锐利地看向了我,将车停在了路边,抬手拿枪就对准了我。
我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手中的枪,眼底没有一丝惧意。
人生走到这一步,我是真的觉得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若是害了爸爸这件事情傅砚辞真的有参与的话,那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场巨大的折磨。
那还不如就这样死在这个人的枪下,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去找爸爸,去好好地跟他道个歉了。
我这么想着,眼底越发无所顾忌了起来。
想着这些年发生的一切,我甚至没忍住笑出声来。
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可笑,可笑到了极点。
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可笑成这个样子。
恍恍惚惚过了这么久,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放下!”
但是我笑着迎来的却不是眼前人致命的一枪,而是傅砚辞的厉喝声。
“我还没死呢,你就敢不听我的话了?”
傅砚辞伸手捂住了腹部,语调艰难地开口道。
“我说过,不管她做什么,都不许动她分毫,你听不懂?”
大概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傅砚辞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语调异常的艰难带着浓浓的气喘。
“少爷,可是她……”
那人还想说什么,但是对上傅砚辞的目光,最后也还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看着那人转头继续去开车,我这才冷笑着看向了傅砚辞。
看着他痛苦捂着伤口倒在座位上的样子,我心底却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只有说不出来的痛苦。
跟傅砚辞之间的争斗,不管输赢都注定不会好受。
可是这一刀是我扎的,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做些什么,所以我就这么冷漠地坐在了原地看着他。
车子一路驶入了医院,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我看着傅砚辞的脸色越发地惨白。
司机提前打了电话,所以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门口候着了。
车子停下来的地方是一家私人医院。
所有人看着都异常紧张的样子,在车停下来的一瞬间就有人过来打开了车门,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傅砚辞下了车将他扶上了推床,然后一群人根本就顾不上我就向着里面跑去。
就连司机都在停好车的一瞬间跟着快速下了车,然后疾步向着里面跑去
很快,车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了。
我一个人茫然地坐在车内,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做什么才好。
人是我捅伤的,跟过去看他的情况我不愿意,但是就这么离开我也没法做到。
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心里很清楚这一刻我虽然恨透了他,但是却还是希望他可以好好的。
低垂下头,我伸手捂住了脸,回忆着刚刚的一切,努力地想要分辨傅砚辞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深知被人冤枉的感觉,而傅砚辞刚刚的反应看着确实很像是被人冤枉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做的话,那他刚刚的反应就真的太过于恐怖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可以表演的这么像,但是刚刚他那刻眼中的不安委屈和不解都那么的明显,让人很难忽视。
因为被冤枉过,所以我知道人在被冤枉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而傅砚辞刚刚的反应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可是若是一切真的如他所说,他并不知情,那那些照片又怎么可能会到他的电脑里。
我想不明白,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该信他。
我害怕自己再一次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利用,却又生怕自己错怪了他。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也不是现在的我可以承受得了的。
脑中乱作了一团,我就这么自我折磨一样的反复想着这件事情一遍又一遍,整个人就像陷入到那样的梦魇之中,一般难以自拔。
一直到身侧的车门被人猛的一把拉开,巨大的声响传来,我才从这样的自我困境之中挣脱出来。
下意识的抬头,我看到的是一张苍老的脸。
来人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一头头发花白了,眼神却异常的锐利。
他目光森冷的盯着我,然后开口道,“你就是江柚?”
我不知道他是谁,所以并没有回答。
他冷眼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人。
在他让开的一瞬间,他身后的人就上前一把将我从车中拖了出来。
被他揪着下车的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我竟然一个人不知不觉的在车中待了这么久。
“捅伤砚辞的那一刀是你做的?”
在把我拖下了车之后,来人才再次看向了我出声问道。
在他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我就已经猜到了他是谁了,应该就是宋家的那个老爷子,傅砚辞的爷爷。
但是不管他身份多尊贵,不管他背景多厉害,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想搭理他,便依旧没有开口。
大概是瞧着我不够尊重宋老爷子,那个拽着我下来的人,顿时狠狠扭了一把我的胳膊,低声道,“老爷在问你话呢,你聋了吗?还是哑了?”
胳膊痛得发麻,可是我却没有半分要求饶的意思 ,只是嗤笑了一声,看向了眼前的人。
“找死!”那个攥着我胳膊的人不由得越发用足了力气。
那一刻,我是真的觉得我的胳膊快要被扭断了一样。
眼泪开始止不住地泛起来,但是我却依旧没有要求饶的意思,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冷冷开口道,“真的觉得你可以一手遮天吗?这么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也会老,你也会死,等你老的在床上动不了的那一刻,也会有人让你感受到为人鱼肉的感觉的。”
“宋老爷是吧,我等着看你不得好死的那一天。”
在我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我身侧的人抬手就拧断了我的胳膊。
是真的生生扭断了。
刚刚我还能靠着心底的那股怨气撑着不去理会这样的疼痛,但是在胳膊被拧断的一瞬间,我还是疼得忍不住喊出声来。
可是即便眼泪不住地在掉,我却还是冷笑出声,一字一句地开口道,“除了欺负老弱妇孺,你还会做什么?”
“像你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其实在我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
像他这样的人,大概是极为忌讳别人这么咒他的。
但是我深知也许我这辈子都没有能力撼动他分毫,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咒骂他。
一想到为了他所谓的考验就可以这么不把普通人的性命当回事,我就没有办法冷静地面对他。
果然,在我这番话出口之后,我就看着他眼神阴沉地走向了我,手中的枪更是直接抵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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