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起身往门外走。
丫鬟们听见,也是吓得花容失色,都在庆幸去接玉萱公主的不是小姐。
众人走到院子,雅琴声音颤抖,“外面这么乱吗?”
习秋点头,认真回答,“很早就这么乱了!我听我爹讲,之前他跟过一个马队,路上遇了山贼,不仅财物被抢光,女子也被抢走,就连那五十多岁的老妪都没放过!”
丫鬟们吓得几乎尖叫,连王嬷嬷都惊了一下。
王嬷嬷知道世道乱,却没想到这么乱!
云舒问道,“你爹,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把你送进京城吧?”
众人都能听出,云舒在开玩笑,但习秋却一本正经道,“就是因为这个!我爹说,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还说,我在苏家当奴婢,只要肯卖力气,冷了苏家给我衣服、饿了苏家给我馒头,最多打两顿。但如果在民间,指不定被山贼抢走,哪怕是嫁人和生孩子了,还有可能被人贩子抢了!”
苏明妆惊得停了脚步,转过身来,惊愕地看去。
王嬷嬷急忙道,“闭嘴!别说了,别吓坏了小姐!”
习秋急忙连连赔罪,“小姐息怒,奴婢……奴婢没读过书,奴婢不知深浅……”
苏明妆苍白着脸,“继续说。”
梦中,她虽沦落底层,但也在京城,好歹还有一个破屋子遮风挡雨,实在穷得吃不上饭,还会有神秘人给她送一些粮食和银钱。
她猜想,那神秘人应该是父亲。
她当时以为自己很悲惨,却没想到,京城之外的底层百姓更危险。
苏明妆等了一会,见习秋不肯说,便问道,“你刚刚说,嫁过人、生完孩子的女子被人贩子抢走,那她夫君呢?”
习秋不敢说。
苏明妆,“我想听。”
习秋无奈,只能道,“要么之前死了,要么被人贩子杀死,反正……就……”
苏明妆急了,“没人管吗?官府的人呢?”
习秋小声道,“倒不是处处这样,奴婢说的都是一些偏远地区,像扶虞城这种,是没事的。”
苏明妆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
说了,除了惊吓愤怒,也改变不了什么。
王嬷嬷埋怨地瞪了习秋几眼——怎么能说这些吓唬小姐呢?
苏明妆接信后的恐惧是故意表现出来的,目的是拿散步当借口,“不知不觉”走到青竹院,与裴今酌交换信息。
谁知,听完习秋说的惨淡悲剧,竟弄假成真,心慌得真需要走走了。
苏明妆就这样,借着散步的由头到了青竹院,见院门半敞,就直接走了进去。
丫鬟们早就习惯,也跟了进去。
如果按照从前,她们会觉得不妥,毕竟安国公出门在外,小姐作为安国公夫人,得避嫌小叔子。
但小姐学了医术、堂少爷又是病人,别说现在大白天穿着衣服,便是堂少爷治疗期间,光着大腿,小姐也是看过的。
所以众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几名忙乎的小厮看见夫人,齐齐上前问安,苏明妆问过堂少爷情况,小厮们一一答了,苏明妆便随手打赏,在小厮们的千恩万谢中,进了房门。
房间内,裴今酌听见院子里人的对话,快速整理好衣襟,慢慢走到门口迎接客人。
苏明妆一进来,就撞见站在门口的裴今酌,两人四目相对。
她不解地问道,“你这是……要出门?”
裴今酌尴尬,低声道,“不是,我听见你们说话,所以出来迎接。”
苏明妆了然,“原来如此,你腿脚不方便,下回不用专程迎接。”
说完,苏明妆很自然地转身,关了门,之后脸色骤变,“你得到消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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