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其实在卫河市根本就没有朋友,她虽然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但自从跟政钦的那个员工发展成情人后,她便从白班调到了常夜,就是为了避开自己原来的圈子。
她还是很害怕自己在卫河的所作所为被老家的父母知道的。
秀秀今年21岁,自从来到卫河后就一直都在东临这片打工,进入政钦的时候也只是个临时工。
后来被派去给那个正式工打下手,才认识了那个男人的。
起初的时候她只觉得他挺幽默的,后来男人开始慢慢找借口给她带东西。
从简单的水果、奶茶,到后来的商场约会,秀秀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男人编织的情网。
虽然明知道对方有家庭有孩子,甚至跟自己的父辈同龄。
但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秀秀,第一次吃了西餐、用上了水果手机,那种虚荣心的满足感,让她根本就无法抗拒。
“我们租的只是个搭间,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放不下了。”
魏苒倒不是不想帮她,她说的确实是事实而已。
秀秀的眼泪还没又擦干,魏小清的同情心又跟着泛滥了起来,她拉了一下魏苒。
“要不你先去我们那歇个脚吧。”
秀秀带着魏苒和魏小清来到自己租住的小区,发现自己用床单盖好,放在楼道里的行李已经丢的差不多了。
除了几个破锅烂碗,连衣服都已经不见了。
秀秀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能租在这样的棚户区里生活,这里面住着的人究竟都是哪里来的在干什么,没有人能说清。
魏苒和魏小清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只是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背,等着她发泄哭完。
魏小清和魏苒带着秀秀,刚到自己的出租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叫骂声混合着砸门的声音。
魏苒听出了叫骂的人似乎是张昊,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张昊丝毫没有理会门口的三个人,仍旧不停的敲打着其中一个租户的房间门,骂骂咧咧的声音十分难听。
“别理他,一个神经病。”
魏苒用极小的声音在秀秀的耳边叨咕了一声。
三个人偷笑了一下,一起进了魏苒和魏小清的格子间里。
“你快把长袖脱了吧,我们这小屋里也没有空调,多热啊。”魏苒看了看秀秀说道。
秀秀脱下了衣服后,魏苒和魏小清才知道她为什么把自己捂这么严实了。
秀秀的胳膊上、大腿上和背上几乎全都是淤青。
“下手这么重?”连魏苒都忍不住皱着眉头惊呼了一声。
只是魏苒和魏小清还没从秀秀的伤势里回过味儿来,外面就传出了叮叮咣咣的声音。
魏苒冲出房间后,就看到张昊把另一个男人摁在地上打着。
而北边房间的门口,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正在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女人看起来年纪不算大,长发披肩,一件吊带蕾丝睡衣,裙摆堪堪遮住了臀线,将细美修长的大腿轮廓展现的淋漓尽致。
地上的男人看起来年龄偏大一些,很明显并不是张昊的对手,挣扎着推开了张昊后,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门。
北间门口的女人,看了一眼张昊,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间的门。
张昊还是气哼哼的样子,扫了一眼看热闹的魏苒,投来一个十分不悦的眼神。
“怎么了苒子?”
魏苒回到房间后,等在门口的魏小清好奇的八卦道。
“不知道,可能是争风吃醋吧,我看那女的像个‘做生意’的。”
魏苒口中的生意当然不是什么正经生意,魏小清和秀秀相视一笑,三个人挤在小床上简单休息了一会。
7月的天气异常炎热,原本就密不透风的狭小房间因为秀秀的加入,变得更加拥挤燥热。
魏苒实在热的睡不着,打开门去厨房里拿了一瓶冰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魏苒喝完水准备回屋的时候,听到北间里传出了女人痛苦呜咽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朝北间看了一眼,门是虚掩着的。
魏苒马上想到了刚刚张昊打人的样子,微微皱紧眉头,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她对张昊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还动手打起了女人,简直就是个妥妥的渣男。
这么想着,魏苒就忍不住朝北间走了两步,越往里走女人的哭声越大。
魏苒终于没有压制住自己的正义感,一把推开了北间虚掩的房门。
空气有多安静,魏苒就有多尴尬,两个赤条的身影交叠在床榻之间。
男人奋力的身影,被魏苒的闯入打乱了节奏,女人趴在床上高昂着头,迷乱的双眼里裹满了欲望。
魏苒呆立在门口,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看够了没有,偷窥狂。”
直到张昊的一声怒吼,魏苒似乎才醒过神来,迅速关上房间门,逃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魏苒虽然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但是亲眼看到这样生猛的画面,还是多少有些消化不了。
回到房间后的魏苒更加的燥热难耐了起来,她看了看睡得很沉的魏小清和秀秀,拿起手机走到了楼下。
魏苒的身上始终有一股反向的叛逆,仿佛与这个世界背道而驰。
这种叛逆并非来自青春期的冲动或一时的情绪波动,而是源自她内心深处对自由和独立的渴望。
她的成长环境充满了压抑,就像一座沉重的牢笼,将她紧紧的束缚其中。
父母没有给她应有的关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在她的身上攫取更多的利益。
她19岁被嫁给了同村的二傻子,只是因为那笔看似可观的彩礼。
男人虽然不是真的傻,但却根本无法满足一个少女对爱情的憧憬。
尽管如此,魏苒仍然不敢去忤逆父母的意愿,她以为这是所有子女都该秉持的孝道。
于是,她选择将叛逆藏在心底,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但这种妥协并没有平息她内心深处对自由的渴望,反而愈发的难以压制它的炽热。
魏苒坚持到了孩子8个月的时候,就义无反顾的来到了卫河市打工。
她仅仅只是想要离开那个禁锢了她20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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