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样孩子气的动作,靖王的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其实若抛开其他不论,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崔凝竹原本还在抗拒,也告诫自己不要动心,可在不知不觉间还是沉溺在这份温情中,不去想回到益州他们要面对什么,不去想靖王府的那些女人和孩子。
队伍继续启程,又过了一天后崔凝竹收到了顾筝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急信,她之所以没有写信追问,也是因为相信顾筝。
可真正看了这封信后,她才释然。
信里顾筝的焦急不比她少,还叮嘱她千万别碰那木球,就地销毁或是掩埋。
可是已经晚了呀,红豆死了。
“你相信她吗?”
珍娘问崔凝竹,她也是毫不犹豫地点头,沉默半晌才道:“若你在世上遇到这样一个人,她与你脾性相投,爱好相通,就连医术也不相上下,她就像是这世间上另一个你,你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呢?”
她说的是她对顾筝的感觉,她相信她们俩是一样的。
但珍娘听了却若有所思,她羡慕她们,却不一定能成为她们,只能向她们靠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对顾筝的来信崔凝竹没有隐瞒靖王,甚至为了打消他对顾筝的敌视,她还主动交待,“是袁清辉想要报复你,因为当初他的小厮死在梨花针之下……而提供木球的人是裴钰,裴深的族弟。”
靖王听了后微微蹙眉,他虽然也听说了广云县主似乎收留了裴深的一个弟弟,且俩人关系有些混乱。
但却没想到裴钰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弄得到机关球。
“信里有没有说机关球的来历?”
靖王的关注点在这里,崔凝竹微微一怔便明白了他的用意,只是偏头问他,“王爷想打机关术的主意?”
靖王不置可否。
崔凝竹的唇角才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怕是晚了,这人落在裕王手里,自然机关术就要被裕王所掌控了。”
靖王脸色顿时一僵,他定定地看向崔凝竹,“你是在嘲笑本王?”
“没有。”
崔凝竹目光微移,不与靖王对视,她淡淡开口道:“我只是在想,若是世间少一些暗器、机关,不是就能少死许多人。”
“妇人之仁。”
靖王沉下了脸色,明显有些不悦,一挥衣袖转身就跳下了马车。
在崔凝竹这里也打探不出什么,他索性命人去查。
他也知道崔凝竹因为红豆的事情心里生了怨气,或许还在怪他,但靖王不需要解释,也不会低头。
他没有错,成王败寇,权力倾轧,若是谁不小心出了意外,那也是命。
看着靖王离开的背影,崔凝竹重重呼出一口气来,她不软不硬地刺了靖王,却也没觉得心里畅快多少。
马车外的阳光明晃晃的,但天却碧蓝如洗,白云层层堆叠,像踏上仙境的天梯。
崔凝竹记得的从前,她常躺在山中的茅草屋上看着天空,偶有鸟雀飞过,她只觉得心情舒畅无比。
而如今再也回不去了,是她给自己的心做了一座囚牢,画地为笼,却又想挣扎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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