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好疼!
顾筝惊痛地瞪大了眼,泪水簌簌而落,她却并没有将手缩回来,更没有挣扎。
爹从小就跟她说过,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顾筝已经知道错了,所以她接受梅应晖的惩罚。
梅应晖咬下那一口时,第一的感觉是好软、好嫩,小姑娘抽泣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原本他发了狠的那一下顿时就咬不下去了。
力道一收,只在顾筝手腕上落下一个浅浅的牙印,既没破皮,也没出血。
可顾筝哭得却像是那只手断掉了似的。
梅应晖沉下了脸来,冷声道:“不许哭!”
他还没将她怎么样,就哭成这般,若真咬出了血,这丫头不是要哭得肝肠寸断?
“那……你不生我气了?”
顾筝眨着泪眼看向梅应晖,这时还要向他求一个保证。
梅应晖白她一眼,侧身靠坐在了墙边上,半晌才闷闷道:“小丫头片子,我与你置气什么?”
最多他出去后,再将顾凯和魏家那几个小子再给打趴下。
梅应晖觉得自己别的本事没有,但身高体力优势还是在的,而且他出手特别狠,没有人敢欺负他。
“那你吃点东西。”
顾筝很知道打蛇随棍上,梅应晖不生气了,她自然要求他吃东西。
不然,万一饿死了怎么办?
梅应晖冷哼一声,还是将绿豆糕的碎末从她小小的掌心中捻起,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真甜!
梅应晖扯了扯嘴角,看到地上的茶壶,又灌了口水喝下。
若是一般孩子被关在柴房里肯定又饿又怕,但他已经没有了感觉,又不是没被关过。
梅娘是歌姬出身,梅应晖跟着她待过好几个乐坊,他娘待客时,他要么就在厨房里打杂,要么就做小厮跑堂。
他的童年记忆是不堪的。
那些人垂涎梅娘的美色,可没一个人想娶她,他们都在玩弄她的感情。
直到梅娘遇到了魏英杰。
梅应晖觉得这也是个傻子,不顾家里反对都要娶梅娘,甚至还不嫌弃拖油瓶的他。
那俩人还是很过了一段甜蜜的好日子。
可梅应晖知道好景不长,魏家也不会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这些人都瞧不起他们母子,甚至连仆从都会鄙视他们,可梅应晖不想认输,他觉得总有一天,他会站在所有人之上,俯视他们。
顾筝就坐在门外,梅应晖坐在门里,瞧见他吃完了她带来的东西,顾筝很高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
与他聊西北的趣事,与他聊他们全家都要上京的期待。
还有就是替几个哥哥向他道歉,“他们不是有心的,他们只是想要捉弄你。”
梅应晖嗤之以鼻,并不接受。
没过几天,顾筝便跟随着顾夫人离开了魏家,她去与梅应晖道别,还被他狠狠地揪了脸颊,直到她叫痛他才停手。
“要走就快走,反正今后不会再见。”
梅应晖抱臂倚在门框边上,冷冷瞥向顾筝,脸颊与眼角还有未褪去的乌青。
顾筝知道,这是梅应晖被放出柴房后,却找顾凯以及几位表哥打架时被揍的。
他一个人打几个却也没落得下风,可见其凶悍。
“那你今后有空的话可以来京城看我。”
顾筝对梅应晖还是有些愧疚,将一包饴糖塞进他手里,转身就跑。
却没想到身后的少年突然正了神色,紧紧握着那包饴糖,看着她跑走的背影,久久都没有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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