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裕王没有等到康若颖,反倒是广云县主先来拜见他。
若是她不出现,他差点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
只是与从前的嚣张跋扈不同,广云县主明显精神萎靡,像霜打过的茄子似的,一点风吹草动会让她一惊。
袁清辉不过将两个杯盏不小心碰在了一起,她便惊诧地站起来了身。
“县主有何事?”
袁清辉微有不解,只裕王对着他摇了摇头,这才看向广云县主道:“也亏得有靖王与你夫婿求情,你才未被昶王一案牵连,本王却不知你竟还住在王府里。”
“是……我夫婿裴深得靖王舅舅看重,是以我们才在留在了这里。”
广云县主说着话又慢慢坐了回去,只是脸色惶惶,垂下的眸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听她提到裴深,裕王不屑地轻嗤唇角,这种背主之徒名声都不太好了。
他们进怀州城时,他还看到一则海捕文书,昶王竟有一私生子秦彤流落在外,他竟也不知。
不过秦彤若是能收拢昶王留下的军队,怕是能够东山再起。
但如今这军队都掌握在裴深手中,想必秦彤是最想除掉此人的。
广云县主踌躇一阵,才小声道:“裕王舅舅,您能不能送我回京?”
如今她也想通了,与其在这里过暗无天日的生活,她不如回到京城还自由自在,即使伯府不喜她这个出嫁女再回去,她也可以住到自己的庄上。
裴深对她早没从前的那般温情,特别是在知道还有秦彤这个人存在时,又将她好生折腾了几回,还厉色问她知道不知道秦彤的下落?
她哪里知道,她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
外祖父藏得那样深,怕是外祖母都不知道他还有个私生子。
却没想到,如今这个私子生竟成了昶王唯一流落在外的血脉。
“为何?”
听到广云县主提出这个要求,裕王微微挑眉,“你如今既为人妻,丈夫不点头,你能就此离去?”
“那……舅舅能不能为了我向他要一纸和离书?”
广云县主提出的这个要求让裕王倍感诧异,就算俩人要和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是他对你不好?若你同靖王说,想必他也不会阻止你们和离。”
裕王神情淡淡,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别人的家务事他确实是不想管的,这多一份的耐心也是为了从前的临安郡主。
“靖王舅舅要重用裴深,他是不会为了我让裴深不快的。”
广云县主突然抽泣起来,她就是认清了这一点,才会感到绝望。
难道她就摆脱不了裴深的桎梏了吗?
袁清辉有些无措地看向裕王,裕王示意他别管,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从前的广云县主也不是个良善之辈,如今得到这样的下场该不该说是命运轮转。
广云县主哭了一阵,见没有人理她,这哭声也渐歇,早知道裕王铁石心肠,对她这个外甥女也能不管不顾。
甚至对顾筝这个外人都比对她好,广云县主暗暗咬了咬牙,更觉得委屈。
都是顾筝害她,崔凝竹若不是为了顾筝他们,也不会平白无故这样对她。
除了要忍受裴深的折磨以外,她那双腿也是愈发不好了,如今走上一段路都针扎般难受。
广云县主有预感,或许这一年之内她就会不良于行,她不能再等了。
即使没有了裴深,她有丰厚的嫁妆,后半辈子也能衣食无忧。
“这样吧广云,若是你能拿到与裴深的和离书,或者他自愿给你一封休书,本王也能人送你回京。”
裕王这话的意思便是,让我逼迫裴深没门,但你若能自己想办法和离,送你一程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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