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竹去送穆云峰,趁着俩人离得近了些,他才低声问道:“王爷最近似乎不太高兴,情绪低沉。”
“还不是为了裕王要来怀州一事,他正发愁呢。”
崔凝竹不以为意地摆手,男人间的事情她不掺和,她就想做些小女人爱做的事。
“按京里的旨意送到的时间,裕王也该到了。”
穆云峰眸色深深,他当然知道靖王是不想让裕王到怀州的,为此,恐怕还会痛下杀手。
但这些事情他没有主动参与过,或许靖王对他也有所避讳,是以他并不知道。
“许是路上耽搁了吧。”
崔凝竹并不在意,还想着要给顾筝安排在哪座院子里,再准备什么样的见面礼。
俩人正说着话,不远处有水红长裙的女子正跨上长廊,瞧见他们俩人,女子脸色一僵,便想要转身离开。
崔凝竹却唤住了她,“县主好巧。”
广云县主僵硬地转过了身,微微咬了咬唇瓣,战战兢兢地点头道:“我是来采些花露的,没想到会碰到你们。”
如今大家都住在曾经的昶王府,自然抬头不见低头见。
广云县主倒是好运地被裴深给捞了出来,倒是昶王那一大家子都被押往京城,连带着病床上的昶王都被送上了马车带走。
崔凝竹微微颔首,也不欲多说什么。
广云县主如今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还需要在裴深的庇护下才能苟活,如今再也没有嚣张的资本。
可崔凝竹一点也不同情她。
穆云峰的目光只是淡淡扫过,便撇向了别处。
广云县主脸色憔悴,神情中也难掩惊惶,想来是昶王一家的下场给她带来的震动。
穆云峰突然想到初见广云县主时,她拿着马鞭趾高气扬地吩咐他,现在想想,真是如同隔世。
那些在记忆里曾经有过浓墨重彩的人物,也一一相继下场,人生无常,谁又知道自己能够走多远呢?
“想什么呢?”
崔凝竹的声音拉回了穆云峰的思绪,他回神一看,广云县主已经带着侍女走远了,只是那身影多有些狼狈逃离的意味。
“县主有些怕你。”
崔凝竹扯了扯唇角,无声一笑。
“她是怕我报复。”
穆云峰抿了抿唇,广云县主如今看着是有些可怜,他也没想过要为难她。
只怕她如今的处境也不太好了 。
“不用你报复,裴深就够她吃一壶的。”
崔凝竹这话没有说透,其实是她不好说,见穆云峰还是一脸不解之意,她也只是含糊带过。
广云县主带来的四个美貌丫环都被开了脸,两个还被裴深抬作了姨娘,听说这人胃口大得很,在床笫之间也放得开,常常将那些女子折腾得半死不活。
广云县主没少让丫环偷偷出去买药擦私处,这是被男人伤着了。
崔凝竹虽然不管府里的中馈,但管事的还是要来向她报备一二,那一日她也是随意翻了翻记录的账本,看到广云县主院里的丫环买药就问了一声,这才知道事情始末。
广云县主如今算不算自作自受?
不过这样的事情,广云县主也没脸求到她跟前来,崔凝竹乐得当个笑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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