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秦裕为了躲麻烦,连宫里也不进了。
但是太后与庆安郡主却轮番驾临了他的裕王府。
太后语重心长道:“靖王那孩子,哀家小时候瞧着就聪慧,兴许这些年韬光养晦……放眼整个大业,就只有你与他能够抗衡,你也不想看着先帝的基业被人蚕食,最终不得不拱手让人吧?”
太后这话就差没有直接挑明,靖王也与昶王也着同样的狼子野心。
看秦裕依然沉默不发一言,太后又继续劝道:“昶王的军队还在,只是群龙无首,怕是不得不暂归于靖王麾下,但你若赐皇帝旨意前往,他们自然就是你的助力。”
秦裕面无表情,心中却在腹诽。
太后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他真入了怀州,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出来还两说。
他就想做个闲散王爷,不想去争权夺利,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太后离开后,秦裕就跑到水榭去了,对袁清辉道:“不然你收拾行李了,咱们走了吧,离开京城,天大地大,想去哪了就去哪儿。”
想着顾筝如今还在西北,秦裕就不得劲,这野丫头到处跑,外面如今战火纷纷,她也不怕会遇到危险。
好在暗卫传回来的消息,算是有惊无险。
顾凯的伤也被她给治好了,顾大人又到了西北,等着与荆国谈判妥当了,他们一家子该是要回京了。
只是想到旭王,秦裕还是瘪了瘪嘴,带着冀州的军队上前线做个摆设,也就旭王这疯子做得出来。
有时候他都不知道旭王图个什么,先帝驾崩称病不来,这是嫌路途遥远。
几个兄弟中,确实也是旭王最爱享受,可西北黄沙漫漫,他一待就大半年的时光,也不怕风沙硌了牙。
好在冀州军的军需装备都不要京城补给,不然小皇帝得心疼死。
秦裕的思绪一想飘远了,又见袁清辉瞪大了眼睛看他,不由笑了,“你瞪圆眼的时候还蛮好看的。”
“王爷休要打趣。”
袁清辉脸上一红,又试探道:“王爷那是玩笑话吧,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只要陛下要用您,您跑到天涯海角怕是也要被追回来的。”
“说到底,你就是不想离开京城,不想随本王去过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
秦裕脾气上来了,人也是执拗得很。
袁清辉颇有些无奈,上前跪坐在他身前,执壶给他倒了杯清茶递去。
秦裕没去接,只木然地看着袁清辉,他也不恼,只是笑道:“王爷,您看这毛尖,根根分明,处处挺立,咱们本来就身处在浊世中,哪里又是净土?”
“清静自在人心,只要咱们心中明白,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王爷以为呢?”
秦裕“嗤”了一声,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接过了那杯茶,看着毛尖在水中沉浮,他若有所思,片刻后却是微勾了唇角,“你倒是越发大胆了,现在竟也敢与本王讲起了道理。”
“清辉不敢。”
袁清辉目光垂落,双手拢在袖中,话语轻柔,“只是不忍见王爷为俗事烦心罢了,天大地大,唯有心自在了,便永不会堕入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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