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峰收到了顾筝的来信,他知道她去了西北,一时之间情绪有些波动。
崔凝竹正在廊下喂她新养的两只小兔子,瞧见他神色有些异常,不由问道:“可是有事?”
“顾凯伤重,不地幸好阿筝及时赶到,现在已无性命无忧。”
穆云峰把信珍而重之地揣进了怀里,西北的战事还算稳当,林叔是老将,以往与穆家军一同作战时,他们也压得荆国抬不起头。
只是那一次……
穆云峰不愿去回想,那是穆家军头一次吃那么大的亏,而始作俑者早已经伏法,可穆家却仍然没有洗清冤屈。
“顾凯受伤了,怎么伤的?”
崔凝竹赶忙站了起来,眉宇间有一抹凝重。
顾筝是她的妹妹,顾凯自然也是她的家人。
穆云峰便将从顾筝信里所说讲给她听,崔凝竹一时有些怔然,“阿璇胆子也太大了些,那种情况下还敢去反杀荆国七皇子,好在最后他们人没事,不然我干娘得有多担心。”
穆云峰默默看了崔凝竹一眼,那意思大抵是,比胆子大你与顾璇也是不遑多让。
“咱们眼下这样,就算想到西北看看,也是没办法吧。”
崔凝竹摊了摊手,穆云峰则沉默了下来,怀州已经被靖王给控制住了,想要轻易离开,把到手的果实奉献给别人,靖王才不会做这种事。
这些日子以来,王府地牢里哀叫求饶声不断,靖王命人挨个审过去,该交待的都交待的差不多了。
昶王府密谋造反证据确凿,根本无从转圜。
只是冥王锁的下落依然未查见,靖王心里也升起了怒火,这些日子更是不让丫环小厮近身侍候昶王,也就给一口饭吊着他。
穆云峰去看过昶王一眼,垂暮之人,如今连体面也尽失,他房中除了药味,还有难言的排泄物的腥臊味。
昶王这样子也不知道会拖到几时,也许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靖王在对待自己的叔叔也毫不留情,若他日知道另半枚冥王锁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而这半枚冥王锁,穆云峰还没有准备拿出来,亦或是没有那一个合适的契机。
“昶王府那一干人等,他准备如何处置?”
崔凝竹又问起了地牢里的那一波人,有裴深求情,又有他大义灭亲之举,广云县主暂时被摘了出来。
不得不说广云县主也是个妙人,为了自己活着,反手就是一个举报,将老王妃做过的一些阴私之事也一并上报,极于和他们撇清干系。
靖王看在裴深的份上,在上书的奏折中还表扬了他们夫妻,想必就算皇帝知道了也不会追究其责。
“得了京城的准信后,应该会将他们押解回京处置。”
穆云峰沉默下来,毕竟是皇帝国戚,又有这样板上钉钉的罪名,靖王相信小皇帝自会处置,还不用脏了他的手,何乐不为?
“这样的罪名,怕也逃脱不了一个死字。”
不知怎的,崔凝竹的心里突然就升起一种悲凉的情绪。
昶王府的男人们,如今除了昶王瘫在床上熬日子,还有个独臂秦凌,剩下的最大的孙字辈男丁也才十五岁,还没有娶妻。
剩下的就是那些女眷,崔凝竹看过她们仓惶的眼神与惊惧的面容,这些都是男人造的孽,女人们却要被动承受,也太过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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