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崔凝竹被靖王抱在怀里,全无睡意。
她在想,如果顾筝知道她不见了,会不会猜到她是被靖王给带走的?
如果太后知道了,会派兵来救她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
大业如今战火频发,手握重兵的藩王就是朝廷需要倚重的,这个节骨眼上,太后不会因她一个女子而失了大局。
就算想要将她要回去,恐怕也会以和谈的方式。
可靖王就是个疯子。
崔凝竹现在才知道,在这张温润的外表下,有一颗怎么样反复多变又七巧玲珑的心肠。
“本王有时候在想,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然丝毫不为本王心动?”
靖王轻轻环着崔凝竹,手指卷起她的秀发在指间把玩。
这样的亲昵的举动让崔凝竹有些不自在,但她只是撇过了头去,不发一言。
“本王有没有说过,子蛊如果离开了母蛊一定距离后,是无法存活的,它会噬主的。”
他话语轻柔,响在崔凝竹耳畔,像是情人的低语,却又是最真切的威胁。
崔凝竹抬头瞪视着他。
是的,她想着明日能够活动了,便伺机而逃,绝不待在靖王身边。
“所以,本王的小竹儿,还是乖乖跟着本王到益州去吧。”
靖王的笑声低沉悦耳,像流淌在山涧的清泉,莫明让崔凝竹有些耳熟。
她梦里似乎总有一个男人在这样笑,可是又像隔着层薄纱似的,她总看不见那人的真容。
崔凝竹甩了甩头,想要抛却这个可笑的想法,只能反唇相讥道:“王爷的靖王府怕是有不少女人吧,你就不怕我去了把你的后宅搅个天翻地覆?”
靖王一怔,旋即失笑,“你若真有这个本事,本王将整个王府后院交给你打理如何?”
“想得美!”
崔凝竹“呸”了一声,心里也暗暗气闷。
若是子蛊真的不能离开母蛊,她怕是暂时逃不开了,至少在她想到根治的法子前,势必要顺着靖王去一趟益州了。
这些日子靖王的吃住都在车里,倒是让穆云峰感到奇怪,在露出马车时,他似乎还隐隐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穆云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来京城时,靖王就没带一个女人,也没表现出好女色。
就算要与薛相联姻,也没传出与薛宝盈的什么风流韵事,怎么马车上会多了一个女子?
“云台兄,你知道马车上除了王爷还有谁?”
穆云峰忍不住向展云台发问,他并不是多嘴的人,但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咳咳……”
展云台被穆云峰这话问得呛了口水,有些心虚地转开了目光,“王爷的事,岂是我们能够过问的,你别多事。”
展云台不说,穆云峰心中疑惑更甚,直到某一天在马车附近,他捡到了一块帕子,一块绣着翠竹的帕子。
看着那并不平整的针脚,他只觉得有些眼熟,细想之下,这分明就是顾筝的手艺。
穆云峰心中猛地一惊,但他迅速镇定下来,脑中回想起了顾筝跟他聊过的点滴。
她说她绣艺不好,没想到还遇到了比她更不好的崔凝竹,俩人便各绣了一方手帕送给对方。
崔凝竹绣的古筝,他瞧见过,那真是惨不忍睹。
而顾筝绣的翠竹便也送给了她。
所以,马车里的女子是崔凝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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