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王带着军队一路疾行,犹如脱缰的野马,只想远离京城,逃离这里的禁锢。
在京城,他是第一次尝到了牢狱之灾,虽然知道小皇帝不敢拿他怎么样,但心里着实也是憋屈的。
他是堂堂王爷之尊,还曾跟随过高祖皇帝打马天下,那种英勇气魄又岂是只会坐在龙椅上的黄口小儿能够明白得了的?
只是唯一的遗憾,便是将秦朗折在了那里。
想到秦朗,昶王心中又是一痛,毕竟也是他在乎的小儿子,虽然不如其他三个得他看重,但秦朗征战确实勇猛。
不然这一次到京城,昶王也不会带着他保驾护航。
往事不可追,昶王叹息之后,眼中尽是阴鸷,这笔仇他早晚得报。
“王爷,喝口水。”
雷奔将水袋递了过去,“已经急行军五日了,就算京城再军来追,那也是追不上的。”
雷奔哈哈大笑,只觉得尤为解气,小皇帝想将昶王给囚在京城,这个愿望将永远落空。
“不可放松警惕,没入怀州地界,都会有变数。”
昶王微微眯了眯眼,“靖王与宁王先咱们出京,保不准他们就与小皇帝达成了同盟,万一半路包抄咱们也不是没可能。”
昶王老谋深算,吃了一次亏后,越发小心警惕。
“老四的尸身可还妥当?”
昶王看了雷奔一眼,这沿途他们骑马跑步,秦朗的棺椁安置在马甲上,里面还放置了冰块,这才能保尸身不腐,还得运回怀州下葬,入土为安。
“王爷放心,刚才末将去检查过,没有异样。”
雷奔点头,神情中也有一抹晦暗,咬牙道:“四公子可惜了,这等勇猛的战将没能战死在沙场,偏偏被人害在了宫廷里。”
“秦裕这杂碎出手向来狠辣,本王以为先帝不在他便要隐退,却没想到对小皇帝还是维护。”
昶王阴沉着脸色,袖中拳头紧紧握住,像是恨不得将秦裕给捏碎。
俩人又说了会话,雷奔才略有担忧道:“虽然王爷用围魏救赵这一招,让晋国跨江出兵,但末将只怕将他们的胃口给养刁了,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
“怕什么,只要本王带着这五万大军回援,就算他们想不撤兵也不行。”
昶王英气风发,虽然久不参战,但他素来厉兵秣马,从未有一刻懈怠。
只是这次他准备开刀的换作了晋国,而不是京城那些狗东西。
“王爷威武。”
雷奔赶忙拱手,一转头便见一小兵匆匆来报,“怀州王妃来信。”
说罢将信递了上去。
雷奔接过,又转递给了昶王,还有些疑惑道:“自从那次末将将您身陷囹圄的消息传给王妃,就再没收到她的回信,不知是否战事有变?”
昶王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他几下拆开信纸,逐一读去。
信纸前头还是很正常的问好,后面就连带着询问,问皇帝是否放他出狱,是否已经带兵归来。
看到这里,昶王唇角微扬,小皇帝自然是不敢拿他怎么样的,放了是早晚的事。
但当昶王读到王妃所写:“妾身已按陛下要求送怀州十年赋税入京,望陛下能遵守承诺,早日放王爷归来”这段话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唇角抖个不停。
雷奔有些诧异,忙问昶王,“王爷,可是怀州有变?”
昶王眸中的光芒逐渐碎裂,他看着雷奔,明明好像听到了他说话,却又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昶王唇角翕动,只觉得喉咙处一股腥甜上涌,“哇”的便喷出一大口血来。
血珠点点都溅在了信纸,他手指一抖,这封带血的家书便飘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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