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竹吃完了手中的李子,将果核一扔,便准确地投进了泥土里,转头看向顾筝。
照光侧洒在顾筝身边,她能看清她脸庞上细细的绒毛,仿佛那略显紧张的神情都清晰可见。
崔凝竹忍不住笑出声来,“想让我帮忙,也不用那么拘谨,你是我妹妹,怎么着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干着急的。”
顾筝心中一喜,赶忙上前拉着崔凝竹的手,“姐姐有办法?”
崔凝竹略微思忖,才道:“办法是有,让我想想,或许能更周全些。”
最近她也去过两次孝义伯府了,广云县主对她倒是客气得很,也许是知道她能治好她的腿,便不敢有丝毫怠慢。
所以,崔凝竹还能在孝义伯府遛弯,自然便知道了伯府在筹备亲事,也知道季初柠要做广云县主的滕妾。
崔凝竹在思考,顾筝也在想办法。
诚然,让崔凝竹去找广云县主求个情,或许广云县主会不高兴,也不会那么容易点头。
但若是她真应了,崔凝竹还欠她一个人情。
这样多不划算。
不如这样……
顾筝与崔凝竹同时眼睛一亮,不约而同地开口道:“虏疮。”
虏疮这两个字眼乍一听拗口,但是它还有另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天花。
关于天花的记载,最早可追溯到晋代葛洪所书。
“比岁有病时行,仍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不即治,剧者多死。”
在这个时代,天花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疫病,且发病迅猛,死亡率极高。
“有一种药草,服用后能产生天花发病时的种种症状,且大夫基本诊治不出异常,便会以天花定论。”
崔凝竹眉眼高扬,她知道顾筝是与她想到一块去了。
“是了,只要让季初柠避过广云县主出嫁这段日子,之后等着他们的队伍走远,再想要将季初柠给送走,怕也是不行了。”
顾筝笑得眉眼弯弯,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假的天花只会给人造成恐慌,也不是真的要人命。
“广云县主这般惜命,就算她点头答应,恐怕昶王也不会想要一个得过天花的人与他们在一处。”
崔凝竹说干就干,雷厉风行,“我记得我的药笼里有这药草,当时采到后我就炮制过,现在应该还能用,我先回一趟宫里。”
崔凝竹的药笼都堆在宫里,也方便她随时取用。
到了顾家后,她要研制什么药材,自然就会用顾筝的药房,俩人这一点倒是默契十足。
“不着急,凝竹姐姐务必小心,千万别出岔子。”
顾筝拦不住崔凝竹,又给她打包了几样点心,才亲自将人送上了马车。
崔凝竹坐着顾家的马车,又有太后给的腰牌,一路进宫自然畅通无阻,只是刚下马车,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靖王。
崔凝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便做出了转身就走的举动,可没走两步她又停了下来,神情有些懊恼。
她怎么能一见靖王就掉头走,这不摆明了她在避着他?
身后是轻巧而至的脚步声,靖王偏偏还故意问道:“崔姑娘怎的一见本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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