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威胁,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
崔凝竹微微眯了眯眼,与昶王的目光对上却丝毫不惧,她正要说什么,太后却开口道:“昶王好生霸道,这腿不治便罢了,治了还要受你威胁,你当哀家是摆设吗?”
太后沉下了脸色,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毕竟是驰骋后宫那么多年的女人,又登上了权力的最高位,除了皇帝,谁不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知道崔凝竹是她护着的人,昶王都敢这般肆无忌惮,毫无恭敬之心,他仰仗的是什么,太后心里一清二楚。
“不敢。”
昶王坐着拱了拱手,态度极为敷衍,又看向崔凝竹道:“本王也只是给崔姑娘提个醒,对待病人要尽心尽力,可别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这是自然。”
崔凝竹脸色平静,态度也是不卑不亢,“只要是病人,我都一视同仁。”
“好,本王就姑且信你一回。”
昶王拍了拍手,看向广云县主,沉声道:“欣柔,不要怕,你是本王的外孙女,流着本王的血……想当年本王在沙场上浴血奋战,吭都没吭过一声,你断不可因小小疼痛就止步不前。”
广云县主深吸了一口气,袖中双手握得死紧,却坚定地点头,“我听外祖父的。”
“这才是好孩子。”
昶王满意地点头。
一旁的崔凝竹却是唇角一勾,诡异的笑容自她眸中一闪而过。
老头子喜欢以势压人,孙女表面乖巧却难掩心中恶毒,就这样的人她会救?
崔凝竹会让广云县主知道,今日来找她治腿,是他们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约定好了治腿的时日,昶王本来想带着广云县主先行离去,却不想遇到了联袂而来的靖王与宁王。
两边都微微一怔。
还是靖王与宁王先行向他行礼,宁王道:“昶王叔怎么刚来就要走,好些年未见王叔了,今日太后设宴,既然来了,还是与咱们一同进去坐坐可好?”
昶王想着刚刚崔凝竹才答应给广云县主治腿,他去赴宴也是给了太后一个面子,便也没再推脱,点头应是。
“这是广云吧,长得极似临安,看到她就像看到临安妹妹一般。”
靖王的眸中似闪过一抹怀念之情,因是初次相见,他还将随身的紫玉弯月佩送给了广云县主。
这让广云县主十分惊喜,这玉不仅质地温良细腻,紫玉也很是少见,造型又这般独特,她很难不喜欢。
宁王哈哈一笑,“靖王都有礼物,对这外甥女本王自然不能落下。”
随手给了广云县主一个金制印章,“本王自然闲来无事雕的飞禽鸟兽,广云不要嫌弃。”
“怎么会,谢谢两位舅舅。”
广云县主笑着行礼,倒是表现得大方得体。
她又将印章细细看过,上面是一只大鹰,雕刻得倒是栩栩如生,没想到宁王还有这样的巧手。
“瞧你们两个把她宠的,别惯坏了孩子。”
昶王虽然是这样说着,但眼中都是对后辈的满意。
两方见礼后,便一同落坐。
靖王的位置正对着崔凝竹,他倒是扫了她几眼。
听说过这位姑娘是太后的娇客,没想到今日竟然会与他们同席,可见太后对她的看重。
可容颜这般清冷,态度又这般疏离,应该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但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她两眼,就仿佛这人他有种莫明的熟悉。
崔凝竹也感受到了靖王的视线,略微有些不适地垂了目光,秀眉微微蹙起。
靖王,先帝最小的兄弟,如今少帝的堂叔,封地在益州,也不过才二十七八的年纪,算是年轻有为。
只是这人老看她作什么,难道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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