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筝下意识地点头,意识到袁清辉看不见,她又清了清嗓子,道:“袁公子想说,我就听着,但你可不要告诉王爷。”
好奇心人皆有之,只是刚才顾筝压着没问。
现在她大抵摸出些门道了,裕王就是看着骇人,毕竟他名声在外。
实际上和这个人接触吧,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他也不会随意为难别人。
听到顾筝这话,袁清辉又笑了起来。
他笑的时候,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顾筝不禁心想,若这双眼睛能够视物,那一定是灵动又美丽。
“我以前是扶风楼的清倌。”
袁清辉一开口便是爆炸性的消息,顾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眼珠子不停地在袁清辉身上睃。
裕王至今没有娶亲,她不禁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他本来就不喜欢女子?
“让顾姑娘见笑了。”
袁清辉虽然看不到,但他似乎能够察觉别人的情绪转变,唇角掠过一抹自嘲的笑意,“我是已经跌落泥潭的人,王爷却高贵如明月,我这样的人自然不配与他相交。”
“袁公子不用妄自菲薄,一个人的品性高洁,不在他的出身和地位,而在于他有一颗澄澈的心。”
顾筝这话倒没有劝慰的意思,而是实话实说。
高门内院里的阴私太多,谁又比谁干净?
倒是如袁清辉这般,出淤泥而不染,像莲花般圣洁,倒是让许多人都自惭形秽。
“王爷倒是爱听我弹琴,我这双眼睛……”
袁清辉说到这里话语有些迟疑,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自己的眼睛,唇角却溢出一抹笑意,“若不是王爷救了我,那一夜我可能瞎的就不是眼睛了。”
顾筝也没想过自己会听到什么香艳的隐秘,就算真有想必袁清辉也不会告诉她。
这一个关于救赎与报恩的故事,裕王真是大发善心,而且这一救就是十年?
顾筝给袁清辉施针完后,他便躺在床榻上小憩,双眼静静合上。
顾筝还给他敷了一层清凉的膏药,助眠也明目。
悄悄地退了出去,关上房门后一转身,顾筝便瞧见了裕王。
“他怎么样了?”
秦裕虽然绷着面色,但能看得出他眼底藏着的一抹关切。
“施针后有些疲累,他睡着了。”
顾筝想了想,又道:“三个月之内看有没有效果,我会每隔十日来为他施针上药,王爷等得起吗?”
“十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一刻。”
秦裕刚要扬起唇角,又似察觉到顾筝还在看他,顿时将唇角一抿,清咳道:“诊金本王已经命人备好了,真治好了清辉,本王再重重赏你。”
“多谢王爷。”
顾筝喜笑颜开,这个时候给裕王免了诊金,不是看不起他王爷之尊吗?
顾筝倒没有去触这个霉头,收拾起自己的小药箱,拿着两锭金灿灿的大元宝,高高兴兴地走了。
没想到从水榭出去没多远,就拐了个弯,便与武安侯府的马车撞上了,顾筝撩了帘子一看。
得,对面站着的还是熟人,正是武安侯府世子,也就是太子的表弟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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