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褐色的铁蒺藜,有小孩拳头大小,分布在草丛下的泥土中并不显眼。
但若是被马蹄给不小心踩到了,那马儿绝对是会发狂的。
顾筝离得远了并未发现,穆云峰在专心驯马,自然也没有留意到其他。
西域的马儿是烈,但战场的马却更有一股凶性。
穆云峰连战马都能压制住,西域的烈马自然也能降服。
所以他双手紧紧地勒住缰绳,任凭这一匹马如何跳跃、踢打,想将他从马背上给甩下来,他恁是纹丝不动。
秦斐在一旁看着,不由轻哼一声,“这残废还有些本事,换作一般人早被甩下马去。”
秦沉淡淡看了他一眼,“毕竟是上过战场的,手下有点真功夫不奇怪。”
俩人都一副看戏的表情。
马蹄踏下,马儿忽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显得更加暴躁起来。
穆云峰也察觉出有异,但他下盘极稳,整个人就像钉在了马背上,任由马儿在场上狂奔,将他甩得左右摇摆,就是不落。
“三哥不会有事吧?”
穆云烟在远处看得一脸紧张,手心里全是冷汗。
“再等等看。”
顾筝也有些焦灼,可她相信穆云峰。
果然,随着穆云峰对马加大钳制的力道,一边用力量压制它,一边还不忘记安抚它,马儿慢慢地停住了脚步。
这个时候,秦沉与秦斐也打马上前,俩人都觉得情况有异,上来一探究竟。
“殿下,马儿刚才受惊了,请允许小的查验马身是否有异。”
穆云峰就坐在马上,此刻他面沉若水,周身的气势却无比凛冽,就像刚从战场归来的将士,还未褪去那满身的杀伐。
秦斐被他这气势给怔住了,一时之间没有言语。
倒是秦沉沉默半晌,点头道:“准了。”
李大贵与李顺义跑了过来,李大贵还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脸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穆云峰没有理他,而是吩咐李顺义,“将我的轮椅推过来。”
李顺义小心翼翼地瞅了李大贵一眼,见他没说什么,便依言照做。
这匹枣红马显然还有些狂躁,穆云峰一边安抚它,一边查看它的周身,不放过任何细小的伤口或者痕迹。
终于在检查到右后腿的马蹄时,他眉心不由紧蹙,拔下那块铁蒺藜给秦沉看,“殿下,马儿是因它才会受惊。”
灰褐色的铁蒺藜眼下染了血,看起来斑驳不堪。
秦斐却是猛地看向李大贵俩人,眼神犀利如刀,“你们怎么办事的,马场上竟然有铁蒺藜,若是惊了咱们的马该当如何?!”
秦沉的脸色也是不好。
惊马这事可大可小,特别是遇到烈马,若是没有穆云峰这样的控马技术,一旦被马儿给甩下来,踩踏下很可能造成伤亡。
而能进这御马场的也就是他们这些皇室贵胄,以及叫得上名号的权贵人家。
出了一丁点的意外,那都是重责。
“奴才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铁蒺藜啊,奴才冤枉!”
李大贵与李顺义对视一眼,俩人双双跪下求饶,一时之间哭得眼泪鼻涕花了一脸。
“你说谎!”
穆云烟这个时候突然冲了上来,指着李顺义怒道:“刚才我还瞧见你在地上捡什么东西,就藏在你袖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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