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长公主揣着药膳方子走了,顾筝知道她半信半疑,但这事强求不来。
信她,或许就有转机。
不信她,再这样折腾下去,对平宁长公主的身体迟早是个损伤。
剩下庆安郡主了,她才和顾筝说些体己话,“平宁的驸马你知道吗?”
“是叶编纂吗?”
顾筝倒是听说过驸马叶晟,斯文儒雅,只醉心文学,当然也爱风花雪月。
与朝堂争斗那是远远地隔开了,这也是最让皇帝放心的地方。
太后并非皇帝生母,只有平宁长公主一个女儿,一家子都没有夺权之心,自然也就没有外戚专权一说。
“是他。”
庆安郡主抿了口茶水,又继续道:“平宁今年三十二了,俩人成亲也有十几年,要说寻常夫妻,孩子早生了几个……”
“许是当年太后生她艰难,生出来就体弱,将养了那么些年,千挑万选了一个好驸马,留到快二十才出嫁。”
顾筝笑了笑,“那公主与驸马感情一定很好。”
“也算是吧。”
庆安郡主勾了勾唇角,“反正表面上没看出什么不妥。”
这个问题顾筝没法接,便低头饮茶。
庆安郡主又让她给开些养脾胃的药膳,“听你娘说她的肠胃就是被你养好的。”
“郡主不嫌弃就好。”
在庆安郡主府里耽搁了大半天,顾筝又陪裴元皓玩到累了,眼看他歇午觉才告辞离去。
站在郡主府门前,看着这烫金黑字的匾额,顾筝有些神色莫明。
在翠喜的催促下,她才弯腰上了马车。
“小姐怎么了,奴婢瞧着您不怎么开心似的。”
翠喜伤好以后,顾筝一直让她卧床静养,原本是想熬过这个冬天再说,没成想这丫头闲不住,又主动跑来侍候她了。
“没事,就是有些疲倦。”
顾筝靠着车壁闭目养神,想起上辈子听过的京中传言。
平宁长公主一直未有子嗣,她的驸马叶晟悄悄养的外室却早替他生了个儿子,叶家香火没断。
这事后头被人捅了出来,太后震怒,要处死外室母子俩。
还是平宁长公主求情,只将这个外室送走,孩子抱到她跟前来养。
当时这孩子已经六岁,早记事了。
他表面装作乖巧柔顺,实际上暗恨平宁长公主将他娘给祸害走了,一直偷偷给长公主下毒。
平宁长公主本就身体亏虚,长年累月地吃毒,内里早就腐朽不堪,终一日毒发身亡。
而那个时候,新帝初登,太后权柄不在自顾不暇,很快就被送去守皇陵,根本没机会细查平宁长公主的死因,便草草将女儿下葬。
直到孩子迎回了自己的亲母,原来这些年他们一直都有联系,这事叶晟也是知道的,自始至终被瞒在鼓里的只有平宁长公主一人。
如今她香消玉陨,别人才是一家子团圆。
追根究底,还是叶晟这个驸马不作为,两边他都难以割舍,最后深受其害的却是平宁长公主。
顾筝不知道能不能改变平宁长公主的命运,但若她身体好起来,有了自己的孩子,或许就不会再去领养外室之子。
没有因,就不会有果,便没有了后来的仇恨与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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