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轻妩过来，他也仅仅是挑了挑眉。
“轻妩丫头，过来坐。”
老皇帝让贴身伺候的小太监给苏轻妩倒茶。
只不过苏轻妩只是端起茶杯晃了晃，并没有喝。
她开口道：“皇上没有处置慕容家，也没有赏赐焦家，想必是想要再自己生病期间，让两家能够依旧旗鼓相当，互相制衡吧。”
老皇帝没想到苏轻妩会突然提起这个，微微眯起双眼。
随后他笑了笑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对帝王之术感兴趣了？”
焦家和慕容家，乃是老皇帝一手培养起来的。
两家实力之强，也几乎超越了整个南夜国其他的家族。
苏轻妩颔首：“就是随便问问，我一介女流之辈，只是对这种事略显好奇罢了。”
老皇帝闻言，也不介意将这件事和她说一说，毕竟再他眼中，苏轻妩只是一个女娃娃，即便是听到了这些，对她也仅仅只是趣事罢了。
“你可知道这为什么迟迟没有立下太子之位？”
苏轻妩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为什么？”
皇上心情好，也不由得和她多说了几句：“因为朕还想多活几个年头，这些年焦家和慕容家野心昭昭，都巴不得朕赶紧让出位置来，别以为朕看不出那些人的算计和想法，其实朕都清楚……”
苏轻妩垂下眸子，难得和皇上说了几句真心话，“既然皇上怀疑他们，那就直接除掉不就行了？”
“你说的倒是简单，然而想要治理好一个国家，还是南夜国如此大疆土的国，下方百姓万万，各州各地都需要人来治理掌管，那些人这么多年来已经连成一气，如果想要除掉，留言连根拔起，便会动摇整个南夜国的根基，引起内乱。”
苏轻妩连连点头，对皇上的话很是赞同。
见对方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老皇帝不由得生出一种骄傲的感觉来。
毕竟面前这小丫头对他来说，意义也是略有不同的。
他想要让方怡心的孩子也亲眼看看他的雄伟功绩，和他辛辛苦苦维护的万里山河。
这些也是她当初有机会和他一起共享的。
纵然年轻时候有诸多遗憾，在老皇帝眼中，方怡心的存在依旧与任何人都不同。
苏轻妩忽然问道：“皇上是个明君，为百姓弹尽竭虑，为稳固江山付出不知道多少心血，然而，您却不是一个好父亲，好夫君。”
老皇帝闻言，略微垂下眸子，他倒是不太在意道：“这天下都是朕的，朕要多少女人没有，多少女人心甘情愿，上赶着为朕留下子嗣，他们对朕来说，和江山比起来太过渺小。”
苏轻妩还头一次看到有人将渣表现的如此理所当然的。
然而，皇上说的话却不无道理。
她好奇的再次问道：“那玄王殿下的生母呢？也是其中一个吗？”
老皇帝明显没想到苏轻妩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他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愕然极为明显。
苏轻妩虽然并不指望自己一句话就能问出什么秘密，但是老皇帝这不做防备的反应，却依旧让她看出了一点儿端倪。
老皇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道：“不过是个宫女，朕都已经不记得了，没什么可说的。”
这话听起来着实有些伤人。
如果她是夜玄霆，听着自己的父亲对生母这般评价，心情绝对犹如沉浸在冰湖当中。
苏轻妩垂下眸子，声音有些委屈，“是不是轻妩这样问，让父皇心情不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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