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淑妃对他没意思。
他能看不出来？
淑妃娘娘连忙摇头：“不是的皇上，刚才是妾身太惊喜了，所以一时间手抖，这才……”
惊喜？
看着淑妃脸色惨白的样子，老皇帝可看不出她哪里“惊喜”了。
被人嫌弃了的老皇帝随意从一旁小太监手里拿过帕子擦了擦身上的茶渍，这才继续道：“算了，朕不怪你的无心之失，都坐吧。”
淑妃这才松了口气，和惠妃一起起身坐好。
四个人坐在茶几旁面面相觑。
一时间气氛安静又尴尬。
还是皇上先开的口，“惠妃，你可还好？”
惠妃闻言笑了笑：“妾身已经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了，皇上不必挂心。”
走出来，怎么可能？
如果六皇子真的出事，她恐怕这辈子都走不出……
皇上眼神深邃，看着惠妃眉眼又有些泛红，宽慰道：“凶手朕一定尽快抓住，让其为六皇子陪葬。”
“多谢皇上为六皇子做主。”
惠妃低眉顺眼的道谢。
可是却对皇上的这番话嗤之以鼻。
老皇帝最后将目光落在苏轻妩身上，他神色缓和了不少，“苏丞相的事你也不用担心，凌氏之事他也是受害者，不过按照律法，朕会罚他三年俸禄，外加停职一年。”
这已经是他能够宽恕的极限。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是别人，没准会被直接问斩。
老皇帝还以为苏轻妩会高兴，没想到却看到她沉下脸。
他还在想是不是这样的惩罚也有些重的时候，却突然听苏轻妩道：“太轻了。”
老皇帝：“……”
苏轻妩接着道：“不如罚俸五年，停职三年。”
皇上眸子里露出诧异之色。
虽说老皇帝没有直接罢免了苏丞相的官职，可是停职一年时间，基本上就已经是伤筋动骨的惩罚了。
毕竟朝堂之上瞬息万变，哪怕几天没上朝，也会格格不入。
更别说，苏丞相身居高位，手中人脉权势在京中也算是一等一的。
他被停职，等于是皇上彻底放弃了他，离开容易，回来……可就难了。
老皇帝掩唇咳嗽了一声。
“轻妩丫头，你这是真心的？”
苏轻妩笑了笑：“当然是，我爹他一直说自己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让他好好在家中养养老，不是挺好的吗？”
她微微眯起眸子，双眼之内光彩闪烁。
苏轻妩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
并非只是单纯的坑爹。
苏家世代都是南夜国的臣子，苏丞相能有今天，也是亏的苏家祖父的庇荫。
皇上也不可能因为苏丞相一个人的事情，对苏家所有人心存芥蒂。
她大哥和二哥如今都在京中做官，还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如果皇上惩罚苏丞相重了，就会想办法将这惩罚补偿到其他地方。
比如她的两个兄长。
老皇帝拧着眉沉思的一下：“苏相年纪确实也不小了，不过他倒是给朕留下了两个好儿子。”
果然，苏轻妩猜对了。
苏家上面有苏丞相在，苏华锦和苏千铭这辈子都可能提升太大的官职，这是为了平衡……
而现在，情况反转。
当然，如果苏丞相听到苏轻妩这番话的话，绝对能气到冒烟……
淑妃忽然问道：“皇上，不知道玄霆最近去了何处，妾身已经好些天没见过他了。”
老皇帝见淑妃担忧，回道：“最近西吴国暗探猖獗，朕让他去抓人了，听闻进展不错，果然还是他让朕省心，如果秋明和云途能比上他半点儿，朕也就不必如此心焦气躁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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