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英国公率领近千人马浩浩荡荡的赶往治安军大营时,沈长恭也对英国公世子展开了突击审讯。
府衙的牢房,在府衙和治安军大营的中间,往南边是衙役们,往北边是治安军,犯人想越狱比登天都难。
府衙一般关的都是平民,而且都是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的那种犯人,通常闹出人命,或者牵连很大,或者是当官的那种犯人,都归九卿之一的廷尉府负责。
这个时代用的是三公九卿制,而非三省六部制。
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地牢,今天迎来了一位身份不同寻常的客人。
只见英国公世子被绑在木架上,浑身被打的鲜血淋漓。
而对面,沈长恭则坐在椅子上,耐心的拿牙签剃着指甲里的血污。
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狱卒拿着鞭子不停的抽打着英国公世子,一边抽还一边问,
“说不说,招不招?快点招,不招老子打死你!”
英国公世子愤怒的大喊道,
“招什么?!你们倒是问啊!你们打了我一个时辰了,你们倒是问啊!”
狱卒尴尬的扭过头来,看向沈长恭,问道,
“大都尉,咱要问什么?”
“什么也不问,接着打,打到他招。”
沈长恭头也不抬的问道。
“遵命!”
狱卒又接着抽了起来。
他感觉很新奇,还是第一次这样审问犯人呢,竟然不问,让犯人自己说。
这大都尉真不是一般人啊。
啪啪声不断的传来,伴随着英国公世子的惨叫声,格外的动听。
“别打了!我招!就算我吃了两碗粉,行了吧?你说吃了几碗就吃了几碗,为了一碗粉,你至于吗?你至于吗?!”
英国公世子悲愤怒吼,
沈长恭摇了摇头,说道,
“本官要听的不是这个。”
于是,狱卒接着打。
堂堂世子殿下,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种罪?
在他看来,沈长恭简直就是活阎王,要把他生吞活剥的那种。
对方要是问一些事情,他还能想办法撒谎或是搪塞过去,但对方这个啥都不问,就一直打,很难让他怀疑对方不是来报私仇的。
可自己压根没见过他啊,哪来的仇啊?
沈长恭见对方还不招,招了招手,将狱卒换来,把手里的牙签递给了他。
“大都尉,您这是?”
“往他指甲缝里扎,不说就一直扎。”
“遵命!”
狱卒接过牙签,转身向着英国公世子走去。
英国公世子见到这一幕,虽然牙签还没有扎进自己的指甲盖里,但是已经想象到那种十指连心的痛了。
“你不要过来啊!我说!我说!”
“凉粉店老板是我让人打死的,我是主谋,我是主谋啊!”
一旁的笔吏闻言开始记录。
沈长恭摇了摇头,说道,
“不对,不是这个。”
“我……”
英国公世子感觉到,对方可能是想要找到罪证来弄死自己。
自己可先招了,反正死刑也需要廷尉府审判才行,到时候自己再翻供。
甚至都到不了那时候,明天!明天在朝堂上,他爹联合其他权贵,就能向女帝施压,把他给弄出来。
甚至他还能够和沈长恭换换位置,他坐在那里,来鞭打沈长恭。
想到这里,英国公世子安心了不少,立刻便老实交代了自己干的不法事。
“我活活打死过一个小贩,因为他走路撞到了我的马。”
“我总共抢过十八个民女,有九个反抗激烈被我活活干死了,尸体就埋在我家的后花园。另外九个还在我院子里。”
“那次在青楼里,有个富家公子哥,跟我抢花魁,我把他抓回家,把他阉了,然后把他当娘们干了……”
……
“我上次吃饭没给钱……”
“我偷过梁国公家大小姐的亵裤……”
“我……我小时候念书时偷偷撕过家里成绩比我好的兄弟的作业……”
“大哥!我能说的都说了啊,真的没了,我最多也就杀个人欺负个老百姓,我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啊。
你就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崩溃了我真的崩溃了。
英国公世子嚎啕大哭,因为不管他说什么,面前那个该死的男人,都是一脸平静的样子。
有时候最让人恐惧的,不是歇斯底里的愤怒,而是那种绝望的平静,让人窒息感最强。
这就是气场的压制。
沈长恭见火候差不多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了英国公世子面前,灿烂一笑,眼中寒光直冒,
“世子殿下,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俗人,还是个商人,我这种人呢,贪财好色,眼里是有钱财。
我就是想弄点钱花花,你要是不让我满意的话,我不介意把你当成美色来享用一下啊。”
世子浑身一颤,向来都是他把沈长恭这样的美男子当成女人来用的,可一想到自己要被当成女人让人想用,就浑身打颤。
霸凌别人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被霸凌的痛苦。
“大哥……你早说啊,你不就是想绑票勒索嘛,你至于打我嘛,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我都给你送来!”
世子殿下哭诉道。
沈长恭悠悠一笑,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说道,
“我的胃口很大,要你国公府的所有钱。你们家有多少钱,藏在什么地方,全部交代清楚了。
狡兔三窟,我可不信,你家的钱,就全部藏在自己家里。”
“你……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啊!!”
世子还没说完,沈长恭便将扇子狠狠的戳在了他的伤口处,当即便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我说,我说,内城甲字街第八户,那是我家仆人名下的一处私宅,其实是我家的,里面有白银五万两,黄金一万两,各种金银珠宝无数。”
“还有呢?”
“内城乙字街第八坊第三户,里面也有。”
“外城玄门街也有……”
“还有呢?”
“没了,真的就这三户啊,别打了,我真的全都说了,除了家里的钱,真的就只有这三户了?”
“城外呢?”
“城外没有,城外都是些田地,那些又不能搬到家里来。”
“那你家的房契地契,藏在什么地方?”
“我爹书房里面有个最大的花瓶,向右转动能打开密室,就在那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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