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这件事上,关初夏一点都不想勉强,你要,我就生,你犹豫,我就做掉,不会让你为难,甚至都不会逼着你说要还是不要,从一个男人的表情里就可以知道一切。
在生死这件事上,作为医生的关初夏,比谁看的都明白和清楚,至少比陈勃要强得多,因为她见得生死比陈勃多了去了。
这种第一反应,在视频里和电话里是看不到的,或者是对方是有可能假装的,这就是关初夏回来的原因。
陈勃呆了一下,接着慢慢蹲下来,最后是跪坐在地毯上,他的面前是关初夏,他的眼圈有些红,鼻子有些抽抽,嘴唇有些颤抖,这些就足够了,这就是关初夏想要看到的一幕。
陈勃低下头,额头抵在关初夏的膝盖上,关初夏的眼里也是泪水,她的双手举起来,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抚摸在陈勃的头上,轻轻的摩挲着,然后,她低头,将自己的脸放在陈勃的头上,这一刻,他们完成了无言的对接,这种对接是对对方的承诺,是对未来这个生命的承诺。
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好一会,关初夏捧着陈勃的脸,说道:“起来,站起来,这样你太难受了”。
陈勃在抬头的一瞬间,用手迅速的抹掉了眼里的泪,说道:“嗯,明天吧,明天去登记结婚,好不好,我找人问问,看看不预约行不行”。
关初夏闻言,对这个提议没有半点热情。
“怎么了?还是怕你爸妈?”陈勃问道。
关初夏摇摇头,说道:“我回来是想当面告诉你这事,不是逼着你结婚的,再说了,我刚刚在日本安顿下来,学业也刚刚有点进展,我不想这个时候回来,我现在和你登记结婚,我要么是不出去了,出去后你就成了裸官了,这不行”。
“没事,要不,我辞职算了……”
关初夏摇摇头,说道:“千万别,你只有在体制内有进展,我爸妈才能闭嘴,你要是辞职了,他们就更不愿意了”。
“可是,你怀着孕,我怎么可能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在国外待着,有点啥事,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要不,我们去省城找你爸妈摊牌,这次可是真的,不是造假”。陈勃说道。
关初夏对这个提议有那么一分钟的赞成,可是随即就想到了自己父亲说的那些话。
“那位白先生,你和他还有来往?”关初夏试探着问道。
“嗯,他在武阳县招待所住着呢,那里有利于他养病”。
“你们关系还不错嘛?”
“还可以吧,唉,一来我和他在监狱里就认识,后来因为罗洋,关系就更近了,后来又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反正我说了,他活着,我就养着他,死了我给他送终,想想也是挺感慨的,当年在省里也是说一不二的大秘,现在落到了这步田地……”
关初夏听陈勃这么说,就没再问下去,因为她同样不想让陈勃为难。
而且作为一个高干子弟,关初夏深深的知道白永年的价值,尤其是对于陈勃的价值。
可以这么说,但凡陈勃能学到白永年一半的为人处事的本事,他的上升之路就没有任何阻碍,只是陈勃现在还是没有开窍,或者说对白永年只是停留在一个朋友的认识上,没有把他当做一座宝库去挖掘。
人们常说,朝中有人好做官。
其实这里面有两层含义,一层是人脉关系,有人拉你一把,这是捷径,另外一层含义是,朝中那些人的经验积累,如果你能有幸被指点几句,提点一下为人处事的方式方法,这都是需要时间和经验教训验证的,这是另外一层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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