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没有跳下去。
可后来,他听苍凤说,护国公被诬陷通敌叛国,一家子都惨死,而夏明珠也在天牢受尽酷刑,剜心而亡!
听到这个消息,他又想起了那双憎恨的眼睛。
他终究还是死了,死在了一个下雪的冬日……
祁烨是被吓醒的。
醒时,大汗淋漓。
“啊,你终于醒了。”
夏明珠正趴在床边,看着祁烨睁开的双眸,她立刻开心地叫起来。
祁烨微微斜过头,看着活生生的夏明珠,无声的笑笑。
“等着,我去叫太医来给你看看。”
夏明珠说着,转身就想跑。
祁烨抓住了她的手,对她笑了笑:“不用了。”
他一笑如清风朗月,勾得夏明珠找不着北,恨不得溺死在这笑容里。
夏明珠瞬间反拽住他的手腕。
【妈呀,就这颜值,瞬间把我迷成了智障。】
【男色误人啊,我恨不得立刻制定一个完美攻略。】
【第一步:抱上太子的腰;第二步:亲上太子的嘴;第三步:跟太子生猴子!】
心里想到这里,夏明珠摇了摇头。
草率!太草率了!
但是,她突然兴奋了,哈哈哈!
被人臆想的某人一脸古怪:“……”
祁烨红着耳尖轻咳一声,看着眼前的夏明珠,眸色染上了一抹柔情:“咳~你先放开孤,孤有话要对你说。”
【你直接把我推开不是更快吗?矜持什么呢?】
夏明珠笑嘻嘻,正要松手。
然而还没等她动作,就有人冷冷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夏明珠赶紧松开手,转过头,发现林君书正站在门口。
吃人豆腐被抓包,夏明珠也有些心虚:“那个……我在给太子把脉,把脉,呵呵……”
林君书走过来,颇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药方都看不懂,还想给别人看病?”
夏明珠:“……”
【感觉有被冒犯到……】
“殿下感觉怎么样?”
林君书看着床上的太子,始终皱着眉头。
“孤感觉好多了。”祁烨回道。
“既然殿下已经没有大碍,那么下官也就不打扰您休息,如果您有需要就直接叫下官便是。”林君书的声音如清泉击石。
“好。”祁烨颔首。
林君书缓步退出,走到门口之时,转身看了一眼。
见夏明珠一双眸子都黏在太子身上,他的眼神划过一抹黯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
……
太子养好伤后,也到了登基大典的日子。
祁烨站在高台上,率领文武百官祭告上天,身躯虽弱但是帝王气势已显。
他率领百官祭拜先帝后,身穿厚重的衮冕服祭祀天地,又于宗庙祭拜列祖列宗,之后回到奉天殿即位。
“告祭礼成,请即帝位。”
夏明珠站在祭坛前的高台上,高喝一声。
祭坛前早已摆放好金光闪闪的龙椅,龙椅面朝正南,坐北朝南,南面称孤。
踏上这一步,祁烨就真正成为了这大晏之主。
祁烨一身明黄龙袍,行完所有繁琐而隆重的典礼后,百官再次叩拜。
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祁烨挥挥手,让众臣平身,宣告着登基大典走向尾声。
前殿宴请百官,夏明珠跟质子覃宇和太医院院判林君书一同朝前殿走去。
看到夏明珠的“老熟人”林君书来后,覃宇感觉到了很大威胁。
这个林君书跟条狗似的,跟在夏明珠身后,几乎寸步不离。
林君书根本没将他当回事,径直上前两步,跟夏明珠并肩而行:“这次回京,我从边城给你带来了礼物?”
“哦,是什么好东西?”夏明珠兴致勃勃的问。
“就在太医院放着,走,我带你去看!”
林君书说着,就要去拉夏明珠的手,却摸到了一只男人的大掌。
“质子?”
林君书眼神讶异的看着覃宇。
覃宇挡在夏明珠跟前,黑沉着一张脸,“男女授受不亲,是何物林太医自去拿就好。”
林君书先是一愣,接着好似明白了什么。
“那可不行,”他不禁皱了下眉:“我去还有什么惊喜?”
“宴席已然要开始了。”
覃宇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丝冷意。
他挡住了林君书的去路,“夏姑娘乃是钦天监的监正,去迟了恐有不妥。”
“你也知道她是钦天监的监正,不是你质子府上的丫鬟,凭何要听你的!”林君书怒视覃宇。
此刻,林君书跟覃宇剑拔弩张,两人互不相让。
夏明珠感到头疼。
【男人聒噪起来相当于500只鸭子,我这里简直是个鸭圈。】
“你们消停一下,你们留在这里,我自己去拿总行了吧?”
覃宇冷着一张脸,听到夏明珠说的话,他的面色勉强缓和了一些:“快去快回。”
“可是,你不知道东西放在何处……”
林君书不太满意。
更令他不喜欢的是,这个覃质子凭什么替夏明珠做决定,就好似把夏明珠当成了他的归属品一样。
祁烨正在不远处,眸色深邃地看着这一幕。
见状,他踱步过来,对着夏明珠笑道:“要去何处?朕跟你一起去!”
“好。”
夏明珠答应一声,又转头朝林君书笑道,“不是在太医院放着吗?我进去找个人问一下就知道具体位置了。”
说完,她忙跟祁烨一起去拿东西。
离开即将要掐起来的两个人,她也好躲个清静。
他们离开后,林君书跟覃宇面面相觑。
“哼,”林君书朝着覃宇看了一眼,“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不知道你图什么?”
瞧着夏明珠跟祁烨并肩离开,覃宇原本就心头一闷。
闻言,他更加不爽了,立刻反唇相讥:“自己东西没有收好,还让别人借花献佛,林太医的脑子怎么没有医术那么好?”
“你……”
林君书气结。
随后两人甩袖离去,一东一西。
几人都走后,晋王才从廊柱下走了出来。
如今新帝登基,先皇明日便会搬到城郊行宫去,而他,也得回封地北平。
不过相比于京城的束手束脚,漠北的风沙让他感觉更加亲切,他也才有机会酝酿更大的图谋。
“晋王爷。”
这时,内侍小福子走过来,见到晋王就要跪下行礼。
“咱家给王爷请安,愿王爷身体康健,长乐无极。”
晋王立刻扶住他,“使不得,你如今已是掌管内宫事务的大总管,说一不二,不必多礼。”
“王爷救过咱家的命,再重的礼也是受得的。”
小福子执意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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