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陈尘在河流边清洗着身上已经干枯的血渍。
他低头检查着体表的伤势,经过一晚上的自残,他身上所有能够看到的伤口,全部愈合了。
原本坐着都痛苦的他,现在不仅能走能跑。
让他立马提刀大干一场都没问题。
陈尘伸手胸口中心处那块伤口上抚摸着,这一部分的皮肤,明显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外表更加光滑,同时显得更白一点。
让这块位置的皮肤,在视觉上有种突兀感。
手指轻按,皮肤内部的肌肉,似乎也更加坚韧。
身上原本其他的伤口,多少也有些变化。
只不过胸口这里的伤势最重,愈合后的变化最大。
陈尘脸上有些凝重。
不屈之体这个词条确实很强,不仅让他受伤后伤势愈合的快,最重要的是还能增强他的体质。
增强体质的效果确实很棒,只不过这过程,属实是有些一言难尽。
难不成他以后为了体质变强,要开始自残?
自残也不是不行。
正常的部位时不时给自己两刀,也没多大关系。
可是,一些不正常部位...
陈尘低头看了一眼,打了个冷颤,果断摇头。
那里绝对不行!
会受不了的!!!
河岸内,陈尘清洗完回来时,发现马月玲不知道从哪抓来了两只野鸡。
已经烤好放在一旁,她自己则是坐在火堆前,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看到陈尘回来,马月玲抬头扫了一眼,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看不出来嘛,洗干净后还是一个大帅哥。”
马月玲调戏着陈尘笑道。
虽然之前帮陈尘疗伤时,该看的不该看的她都看了一遍。
但那时陈尘浑身是血,脸上也是脏兮兮的,根本无法看清陈尘的样貌。
现在经过一番清理后,模样大改。
衣服仍然是破破烂烂的,只不过哪怕是穿着乞丐装,也掩盖不住陈尘那张帅气的脸。
陈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坐下后也没和马月玲客气,扯下一只鸡腿就慢慢啃着。
马月玲好奇的打量着他,眼里已经没有了昨日的惊恐。
今早起来,她发现陈尘一身伤都好了后,心里就明白昨晚陈尘的那些举动,看似变态的自残,其实是自我疗愈的方法。
马月玲虽然好奇这种古怪的疗伤方式,但也没有去问。
即便她是陈尘的救命恩人,她也没有去探究陈尘秘密的想法。
半只鸡进肚,陈尘终于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他躺在草地上,心里有些犹豫。
犹豫是先去青松山找文才,还是直接带着马月玲回任家镇找九叔。
驱魔龙族马家,是为了将臣而来。
马月玲虽没开口,可陈尘还是从对方的一些细微表现里看出,这个女人其实有些急了。
陈尘也不知道她在急什么。
他们马家追了将臣这么多年都没成功过,何必急这一时。
况且,最终干死将臣的,也不是马家。
仔细思索片刻,陈尘还是决定先去青松山找文才,然后再回任家镇。
文才是跟他一起回去的,万一他出了什么事,陈尘回去也不好和九叔交代。
只是面对这有些急切的马月玲,他得换种说法,让马月玲先和他去青松山。
他也不清楚那些黑衣人到底还在不在,马月玲好歹也是个高手。
有大腿在,他得将这个大腿忽悠到自己这边来。
“走吧,带你去找我师父。”
陈尘拍拍屁股起身,看向马月玲说道。
马月玲闻言一愣,脸上露出喜色。
还没等她高兴太久,陈尘又接着说道:
“只不过这里距离任家镇有点远,哪怕脚程再快,可能也得走七八天。”
“所以我们先去青松山下,租借两匹马再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的小白比马快!”
谁知,马月玲近乎瞬间来到他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腰带,向上一提。
陈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自己就飘在了半空中。
嗖。
一只雪白的生物出现在二人身下,不等陈尘下落,就已经将他接到背上。
紧接着,陈尘头发后飞,两侧的树林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身后飞去。
他下意识的一把抱住白狐的脖子,想说话,可是说不了。
刚张开嘴就有冷风倒灌,身后只有马月玲的大笑声。
也就是这时,陈尘终于明白了。
那晚救下他的到底是什么。
......
下午,义庄外。
秋生手里提着一个礼盒,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
一副想要进去,但又十分害怕的模样。
秋生躲在门外,听着义庄内传来的交谈声,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溜,晚上或者明天再回来比较好。
“来了就进来。”
“躲在外面跟做贼一样干什么。”
秋生右脚刚迈开一步,九叔的声音在院子内响起。
“是,师父。”
他缩了缩脖子,一脸颓废的抽回右脚,转身走进义庄。
院子内。
九叔正和一个中年男人相对而坐,桌子上除了茶具外,还摆放着一个小木箱。
中年男人身后,站着五个家丁。
家丁身旁,像小山一样的礼盒堆在上面,每个礼盒的包装都异常精美。
秋生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提着的盒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是该把盒子交给九叔,还是丢到外面去。
九叔扫了一眼秋生,淡淡开口:“你不在家陪着你姑妈,过来义庄干什么。”
“那个,师父,这是我姑妈让我带给你的赔礼。”
秋生摸着后脑勺,讪笑一声,将礼盒放在九叔身前的桌子上。
“她知道自己用这被绑架的方法让我回来,给师父带来麻烦了。”
“对不起啊师父。”
九叔看着眼前的盒子,不用拆都知道,里面是他最喜欢吃的馅饼。
他点点头,将秋生的盒子向着自己这边移了一下。
“不怪你姑妈,她也只是担心你罢了。”
“今日的功课做了吗?”
秋生见此,终于放松下来:“还没。”
九叔瞪了他一眼:“那还不赶紧去修炼?”
“是,师父!”
九叔对面,中年男人任发看着秋生乖巧离去的背影,开口笑道:“九叔还真是好福气啊,收了三个听话的徒弟。”
九叔有些无奈的摇头:“听话?不给我带来麻烦就不错了。”
任发没有接话,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将他身前的小木盒对着九叔推了一下,右手按在木盒上方,轻轻拍了拍。
“九叔,我这次是带着诚意而来。”
“这些只是见面礼,事成之后,还有一份大礼相送。”
九叔看也没看桌上的木盒,面无表情的盯着任发那双,笑起来后眯着的双眼。
“令尊这坟,一定要迁?”
任发看着九叔那认真的表情,收敛笑容。
沉默半响,坚定点头:“二十年快到了,必须迁!”
九叔默默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停顿片刻后,又放下。
他转头看向大门外,捏着茶杯的右手左右转动着。
“这生意我接了,但事情得等一段时间再办。”
“需要等多久?”
“等我那两个徒儿都平安回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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