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猜想的也差不多,毕竟是深林里,月光被树木遮盖,那林子,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
“那二位大人可问过张小姐身边的人,比如,她可有得罪过什么人?有谁对她不满或妒忌?亦或是,可曾有哪家公子对其表示过欣赏?”
温吏眼神一变,问道,“王妃是觉得张小姐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舒禾淡笑,并没有说太多。
温吏面上虽有失落,“这些事,我们也都问过了。张小姐的丫鬟说,她家小姐近来并没有得罪过谁,至于是不是有人对小姐不满,她就不知道了。”
孟昉在舒禾跟温吏两人说话间,已经把兔肉啃完了,喝了口水,这才感觉有些心满意足。
再对舒禾说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许多,“王妃,您说,这个贼人,跟前两日的大黑熊袭击皇上的事,可会有什么联系?”
万一有联系,他就可以把大理寺少卿祝光正,也拉过来一起调查了!那家伙是个聪明的,说不定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舒禾尴尬,“这,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温吏用手肘捅了捅孟昉,小声道:“孟统领,下官都跟你说过了,这两件事不会有联系的!”
怎么还对篱亲王妃问了出来?
看给人无语的。
孟昉倒是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失落,不能拉祝光正来帮他了。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好像听谁说,御史中丞家的表公子,好像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张小姐表达过倾慕之情!”
“御史中丞?”温吏想了一下,“御史中丞是五品官员,并不在此次围猎的随行官员中,应该与之没有关系吧?”
孟昉点头,“当时我也是想到这一层,所以就没跟你说了。”
“这贼人,可真是大胆!这可是皇家围猎场啊!竟敢在猎场行宫,做下如此龌龊之事!要是让本将抓住他,非拆了他全身的骨头不可!”
舒禾擦了擦手,轻叹一声:“是啊,这贼人不找到,怕是所有女眷都不敢随便出来行动了。张小姐失踪的那晚,我还看见陈小姐脸色苍白,神色慌乱,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呢。”
南起听了这话,眸光微变,带着几分打趣笑道:“是啊,那姑娘一看到我和王妃,转头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见鬼了呢!”
温吏是个敏锐的,当即发现了不对劲,“陈小姐?哪个陈小姐?”
舒禾想了一下,道:“好像是叫陈婉儿吧,至于是谁家的,我就不清楚了。”
温吏听完,立即拉着孟昉走了。
待一群人离开,舒禾才收起了笑意。
南起轻笑一声,“这两位大人,要是这样还查不出来什么,那就太叫人失望了。”
舒禾没说话,嘴角是柔和的笑意。
那个陈婉儿,不是个能扛事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南哥哥,你刚刚教哥哥姐姐们练武了?我也要学!”
“我想学剑法?!”
架不住依儿的撒娇,南起到底是在林子里,给几个孩子舞了一套剑法,那是他在衡山面壁时,自创的。
这套剑法精妙,威力巨大,只是他的速度太快了,除了依儿和舒禾,几个孩子根本看不懂,只觉得很厉害。
舒禾看着那套剑法,心中惊叹不已。
这南起,武功又精进不少了啊!
日落西垂,舒禾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让几个孩子回去了,不然怕是三公主和永王妃他们会着急了。
正收拾东西呢,行宫大帐那边,便传来了集合的重鼓声。随即就见张之柔骑着马狂奔而来。
“禾姐姐,抓到人了!”
舒禾等人回到大帐的时候,陈婉儿和明雁都跪在了行政大帐厅下,外面,还押着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这就是侮辱了张雪含的那个男人了?
舒禾没走进去,只站在外面听了几句。
孟昉看见舒禾,对旁边的苏彻说了两句话之后,便走了出来,“王妃!今天这事,可真是要感谢你了!”
“孟统领这话何意?”舒禾一副意外的样子。
孟昉微显激动,道,“那个陈婉儿啊!”
从舒禾这里得知陈婉儿的异状后,温吏立即去搜查了随行名册,发现户部侍郎家的小姐,就叫陈婉儿,而且平日与张雪含素有来往。
但前几日张雪含发生那么大的事,这陈婉儿却一直称病躺在大帐中,不愿接受询问。
这令温吏更加确定,这个陈婉儿有问题!
他强行闯入了陈家女眷的大帐中,见到了根本没有卧病在床的陈婉儿。
陈婉儿看见气势逼人的孟昉,以及一派敏锐正直的温吏,瞬间吓没了魂,就什么都招了。
“陈婉儿因为前两日晚宴上的表演,被明家小姐打断了,因此心生怨恨,便在第二晚准备了一条蛇,想要趁机放入明小姐的大帐里,吓一吓她,结果,正好看见明雁与人勾结,说要对张雪含下手。”
听了这话,舒禾不禁问道:“既然她一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没有及时将这件事告发出来?”
“王妃,您忘了,那户部尚书明定,可是陈婉儿她爹的直属上司啊!她哪敢说啊!”
舒禾哦了一声,之前她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南起在一旁,面上有些疑惑,问道:“那明雁为何要害张小姐?可有说明?”
孟昉点头,“明小姐说,她当张雪含是姐妹,可张雪含却利用她,把她当傻子一样耍!”
“她心生怨恨,为了报复,她便找了个马夫设下此计,想要吓吓张雪含。”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马夫竟然真将她糟蹋了。”
“她现在就直说自己是冤枉的。”
舒禾听了这话,忍不住冷笑。
这陈婉儿和明雁的说辞,还真是高度重合,都是“心生怨恨”“吓吓她”。
“心生怨恨”是真,“吓吓”,那就扯淡了吧?
孟昉又道,“还有一点也很奇怪,那个马夫,坚持说自己没有玷污张小姐。还说他当时太紧张了,所以走错了帐篷,被人发现后,就慌忙跑回了马棚,跟人喝酒去了。”
“温大人查了,他说的那几个人都说自己喝醉了,不记得那晚马夫在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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