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闪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冲着武定候拱了拱手,“要是武定候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和承哥儿就先走了。今日是承哥儿上任第一天,说好我要陪着他一起过去的。”
说完之后,也不管武定候还想再说什么,拉着袁承泽就往文谦等人的方向走去。
袁承泽跟在韩辰后面,长长地叹道:“阿辰哥,你可把我大姐害苦了。”
韩辰搞了这么一出,是在告诉众人,他不同意娶袁雪曼。哪怕就是有旨意在,他也不可能遵守。
可是袁雪曼做错了什么?却要受这样的伤害?
听到他这么说,韩辰转过身子,用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他,快速而清晰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来避暑行宫之前,我就将自己的意思与雪曼说过了。我来这里已有几天了,雪曼却没有半点回信。结亲原本就是结两姓之好,如果像我们这样结成仇人,雪曼嫁过来还有什么意思?雪曼是你的大姐不假,可我还是汉王府的独子,你纵是不为我考虑,也得为我父母考虑考虑。”
袁承泽一时语塞,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是个傻子,要不然也不会让长随用弹弓去打徐协的马从而给淳安郡主创造炮制徐协的机会。被淳安威胁,他跑到韩辰这里,那是因为他知道淳安只听韩辰的。
淳安看武定候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只要被逮着机会,她一定会寻武定候的麻烦。
他跑到韩辰这里来,就是不想卷入这些人的争斗。
可是不卷入淳安那边的麻烦,韩辰与袁雪曼的麻烦,他却避无可避。
一方面是待他好的大姐,一方面是有养育之恩的汉王府。
他好难取舍……
想到这里,他不禁埋怨起袁雪曼来。既然韩辰已经表明了心迹,你怎么就不顺坡下驴呢?非得让两家反目成仇才高兴吗?
与袁皇后说一句不想嫁,就这么难吗?
朝中那么多的优秀子弟,难道除了韩辰就没一个配得上她的?
那边,韩辰已经与文谦打起了招呼。
“昨日文拾遗所写广开言路的奏疏,辰有幸拜读,深感敬佩。”韩辰一脸拜服的神色。
夸人要夸到点子上,尤其是像文谦这种正直之士,称赞他为人如何根本引不起他半点共鸣。然而当韩辰说出他曾拜读过文谦昨日的奏疏,并且很赞同时。
文谦顿时生出一股心有戚戚焉的感觉。
“世子爷您也认为下官的提议可行?”六科拾遗主要就是负责供奉讽谏、荐举人才,而广开言路则是供奉讽谏中的一种。文谦在奏疏中提议,凡是有功名者皆可以向皇帝及内阁直书其治国理念,再由内阁挑选其中优秀者呈递永安帝面前。
如此一来,皇帝不仅可以直接听到中下层百姓的声音,还可以从中发现一些弊端,并且及早做出相应的政策。
看到文谦的奏疏,永安帝很感兴趣。
不仅连称了三个妙,还叫了内阁几位阁老共同参详。
“侧闻大君子,安问党与雠。所不卖公器,动为苍生谋。”韩辰并没有正面回答文谦,而是用王维这首《献始兴公(时拜右拾遗)》来表明他的意思。
见到韩辰居然将自己与唐朝名相张九龄相提并论。文谦心中莫名地激动,谦虚地道:“不敢当此夸奖。”
“如何不敢当?文拾遗为天下的读书人开了言路,怎当不得一个贤字?”韩辰长身而立,声音清澈如泉。颊意笑意浓浓,眸光灼目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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