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儿这么一问,郑白锦不知所措起来:“什么药?我不知道呀。”
风明薇瞪了郑白锦一眼,弯下腰,往床底下钻去。再钻出来时,手里却拿着个黄黄的纸包。
郑白锦脸色煞白起来。
女儿是何时知道床底下有药的?
风明薇却不理她,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喜棚里,风慎正在被宾客们灌酒。
风慎满面红光,杯到酒干。不管来敬酒是故旧还是不认识的陌生人,统统一饮而尽。
让准备灌醉风慎的风绍元一时没了用武之地。
“没出息。”风绍元低低地骂了一句,扭头和坐在旁边的一个风家远亲说话,“好多年没见了,现在家里的情况怎么样?田里收成如何?”
“收成好,今年收成好。”风家的远亲不过是一个老实敦厚的庄稼汉,闻言只会呵呵地笑。
令风绍元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不一会,风慎走到了他们的桌旁,风绍元立刻站起来,倒了满满六杯酒。
“常言道六六大顺,叔父今日大喜的日子,须得喝尽这六杯酒讨个好彩头。”风绍元笑吟吟地举起杯子,先干为敬。
“说得好。”旁边就有人附和起来。
风慎得娶新人,本来正高兴着,听到侄子恭喜的话,脸上更是笑开了花,不仅从善如流地饮干了六杯酒,反而又主动倒了三杯,要与侄子碰酒。
风绍元自然不会推辞,干脆利落地饮尽了杯中酒。
叔倒俩人都是豪爽的人,引得旁边桌子上的人连声叫好。
就在这连声叫好中,风绍元将六个酒杯中的一个悄悄藏入了袖中,而后故作不慎将桌上的酒杯往地上拂去。
“哎呀,碎碎平安,岁岁平安!”风绍元一边念叨着,一边将地上的碎酒杯拾起。
旁边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往这里看。
喝醉了嘛,打碎酒杯是小事。
风重华原本安排要灌醉风慎的人,诧异地看了一眼风绍元。
难道说二姑娘另安排人了?
眼看着宾客盈门,郭老夫人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她刚刚接到风重华写给她的信。
信里告诉她,今日风慎的婚事有变,让她配合行事……
“老夫人,您看如何才好?”范嬷嬷小心翼翼地上前,低声问道。
郭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
她有心不应,可是信的最后以风绍元的前程相胁。
令她不能生出半点反抗之心……
“你去落梅院看看,莫要出什么差错!”郭老夫人捏紧了信,嘴角强行扯出一丝笑意,“莫要让瑞香院那边的人,到落梅院。”
“可是,老夫人……”范嬷嬷听了这话,欲言又止。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郭老夫人阻止了。
“去吧!”郭老夫人疲惫的挥挥手。
荣山海站在隔壁院子里,望着灯火通明的风府,脸色阴晴不定。
在屋里陪着柳氏的柳屠户和柳妻,同时是焦灼难安。
都快到酒宴结束了,怎么那边还没有传来信号?
是失手了吗?
还是风慎没有喝醉?
那边有没有按计行事?有没有把风慎灌醉?
若是没灌醉就只能上迷香了……
荣山海胡思乱想着,抬头望天。一弯明月挂在当空,映得几颗星子黯淡无光。
真是个好天气啊!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
荣山海连忙屏息静气,侧耳谛听。
梆子声不多不少,恰好五下。顿了一下后,又连续响了五下。
荣山海就与同样侧耳的柳屠户互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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