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然还正在变声期,声音听起来如砾石划过瓷器。可他的笑却极为灿烂,如同一轮刚刚升起的朝阳,瞬间将光芒洒入了人间。
风重华不禁也笑了。
这个二表哥重诗词轻经义,所以几年后他只得了二甲进士出身。中进士之后,便入翰林院任职。
他寄情于山水间,喜欢四处游历。
过着神仙般的快活日子。
“二表哥,我虽不懂写诗。不过这古往今来的大家所写的诗词无一不是朗朗上口,就连村妇也能读懂的。像那些骈丽奇艳的诗句虽是能流传一时,却流传不了一世。”
风重华抬眸凝望文安然,朝阳映在她身上的雨丝锦上,幻化出奇特的光彩。好似一朵在阳光下缓缓盛开的白蔷薇,娇艳而俏丽。
文安然不禁眯起双眸,眸中漾起温柔:“表妹说得极是,安然受教了。”他笑得斯文而温润,而后拱手施礼。
风重华向旁侧了侧身,将小径让了出来。
文安然点了点头,拱手离去。走了几步他又转身:“对了,听说表妹喜欢手谈?”
“喜欢,”风重华笑得灿如烟华,“我与琦馥都喜欢手谈呢,就是俩人棋艺不行,胡乱下着玩罢了。”
“哦。”文安然挑了挑眉,转身走了。
风重华瞧了他的背影一眼,就继续向前走。
倒是文安然不由为何又停下了脚步,春风抚在他俊俏的脸上,即温暖又缱绻。年华如水,暖阳微醺。小径两侧垂柳浓绿,柔枝款摆,身后有少女浅浅轻笑。
文安然的嘴,缓缓向上勾起。
回到外院,他送了风重华一套沉香木围棋。围棋上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棋子是用上等白玉和墨玉刻成。拈在手中,温润光滑。
周琦馥也得了礼物,是一套小巧精致的机关锁。
说是谢她们上次绣荷包的谢礼。
风重华十分喜欢,当即摆了残局,一边下棋一边看着小丫鬟们挑花样子替文谦绣荷包。
荷包可是经常赏人的东西,姑娘家的绣品不可能传到外面,所以两位姑娘送给文谦和两位表哥的荷包一向是由丫鬟们绣的,只有文谦天天用着的食袋才是风重华与周琦馥亲手所绣。
到下午,许东谈成了与王大掌柜的碱面生意,送来几筐德庆蜜柑。
风重华先给舅舅送去了一筐,而后又给衍圣公府送了一筐,剩下的又给王澜、谢玉淑、李沛白各送了半筐。
然后就只剩下了一筐。
风重华想了想,令许嬷嬷往外院送了半筐。
“前些日子二表哥送了我一套围棋,我很喜欢,正愁没东西还呢。”剩下的半筐,给周琦馥分了一半。
周琦馥高兴得不得了,直嚷嚷着没东西还给风重华,不如把剩下的全给她,反正债多了不愁。
她母亲鲁氏昨日来了信,说要在通州再呆些日子,让她在文府听姑姑和姑父的话。
母亲不来,就少了个人管她,周琦馥自然高兴。
这些日子为着她的亲事,周太太没少管她,不是逼着让她绣嫁衣,就是让她学中馈,整日忙碌无比。
眼看着风重华每日悠哉悠哉的,心中嫉妒无比。
“好无聊啊。”周琦馥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秤上,以手支颐,面上全是忧愁。
风重华伸手在棋秤上落下一子,微微而笑:“哪里无聊了?你整日忙碌,居然还有心思无聊。”
周琦馥啐了她一口:“我是在替你说,好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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