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的这是什么?可是摆得残棋?”琦馥将一双葱白皓腕伸到风重华面前,放到紫檀木棋秤上。腕上所戴的玉镯闪动着氤氲光芒,与棋秤黑白相映。
风重华顺着她的皓腕向上看,不由唇角微翘,似笑似笑。
琦馥一袭湖色宝瓶妆花小袄,下身着了条拖动六幅湘江水的曳地长裙,鬓间插了翡翠珍珠簪。玲珑红唇衬着玉色肌肤,显得艳光四溢。
“我觉得还差点荷包与玉佩,我那里有刚从宝凤银楼新得的一块玉佩。”风重华促狭道。
这定是随着辽东家书一同过来的布料所制成的新裳。
当初,琦馥还曾想送她一匹,风重华早就从舅母那里得了风声,说这是王夫人所送,她又怎会与琦馥抢,就直接拒绝了。
周琦馥的脸,刹那间红得如能滴出血来。
“你个坏人,不与你说了。”她转身就跑,裙裾飞扬,衣袂飘飘。
她的几个大丫鬟怔了怔,忙向风重华道了个歉,提足追了上去。
风重华抬起头看了眼窗外,阳光难得如此明媚,柳枝在风中轻轻飞舞,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重新鲜活舒展开来。
“明日定是个好天气。”风重华目光轻转,重又回到棋秤上。
仿佛是为印证她的话,第二日果是个好天。
天还未亮时,周太太就令人将她们叫醒,又是换新裳又是化妆,等到俩人妆扮已毕,正好到辰时中。
垂花门外的马车早就备妥。
周太太另派了稳重的婆子随侍在她们身边。
风重华正欲上马车之陆沉,瞧见落在她身后的琦馥姗姗而来。
琦馥穿得果然是昨天那套,只是发鬓间多了一套绿宝石头面。
似是感觉到风重华的目光,琦馥往这里看来。四目相对下,她不由羞红了脸,快速钻进了自己的马车。
风重华笑了笑,扶着良玉的手上了马车。
长公主府门前车水马车,没有往日的清冷。
因长公主身份尊贵,她并没有亲迎,而是派了些宫人内侍在府外迎接。
“周太太来了?长公主早就盼着您呢。”一看到文府的马车驶近,童舒笑迎上前亲手掀了帘子,又殷勤地扶着周太太下车。
童舒的这一番举动,让另几位准备下马车的贵妇和贵女露出诧异之色,纷纷将目光转到周太太身上。
只见周太太穿了一件宝蓝色素面褙子,里面穿了件白绫对襟袄,下身着了条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看起来姿态庄重,却并无无奇之处。
众人不免低语交谈了起来。
难道文府与长公主的情谊这般好?
周太太却是心知肚明,反手挽住童舒的手,笑吟吟道:“劳长公主挂念,实在是诚惶诚恐。”
又唤身后的琦馥和重华上前,分别与童舒见礼。
童舒便笑着回了礼,眼睛多在风重华身上打转。
风重华低垂了眉眼,因她刚刚出了孝期,身上衣饰并无出奇之处,尽是素面素绸,就连头上的首饰也是珍珠和银饰。
亭亭如玉,灿如春华,灼如夏花。
童舒暗自点头,捏了捏周太太之手:“太太好有福气,你这一个侄女一个外甥女,一个娴静如花,一个清艳脱俗。真是好生令人羡慕!”
童舒从辰初就开始站在府外迎接,来了这么多人没一个得了她赞赏。
听到她不吝词汇夸赞文府的两位姑娘,众人的目光就都往这里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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