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光寺回来,孙思成就见到了方明。
方明对何进是羡慕嫉妒都有,两人差不多大,也是差不多大时跟着主子,看何进现在是跟着主子同进同出,潇洒自由,而自己后面跟着许多人,烦都烦死了。
“大公子,您也可怜可怜我吧,我也要跟在您身后。”
孙思成轻笑:“一起吃饭吧,饭后让何进传你一门新功法,平安救人得来的。”
方明是个武痴,立马咧开了嘴:“知道了,大公子。”
继而转向何进:“你什么时候学的,什么功法?”
何进笑道:“万里比我学的早,我是两年前才学的,年纪大了,身子没有之前灵活了。”
他看着面前的大院子,拉着平安:“平安少爷,你给他试试,小武说踏雪你练的最好。”
这是事实,平安也不明白,小武、如意轻功最好,可踏雪就是没他练的地道,可能跟梦境有关,但这些不方便说出来。
平安也不矫情,当场秀了一次踏雪,这功法仿佛人在平地上飘,脚步轻快的跟空中小鸟有的一拼,转瞬就不见了人。
平安去了自己的房间。
孙思成大笑起来,这孩子忙着去洗漱了,太干净了,不过他喜欢。
方明久久不能回神:“这功法好,比我们之前学的厉害许多,大公子,不能让平安少爷教我吗?”
“平安明日一早去林峰的老家,小武、如意要跟着,何进学的也不错,你练武练到现在还不知道?学进门容易,学好就得靠自己,挑你的左膀右臂教几个,不用每个人都传。”
“这个我知道,肯定不会到处传的。”
人家传给平安少爷,是因为他救了人家的命,按理平安少爷不用传给他们,秘籍之所以是秘籍,就是传的人少。
晚餐后,平安就进了自己的房间,临行前先生给他布置了许多的功课,诗是两日一首,随感而发,这个不难。
策论是两日一篇,每篇不少于六百字,这个有些难。
除了这,还有好几本书得读,回去先生要检查,跟先生后面学了三四年,手就被打了好几次,都是偶尔马虎写错了字。
真正说来,是写着写着就写成了简化字,按现在说,可不就是缺胳膊少腿。
这方面先生从不讲人情,师傅求也没用,罚站也是罚过的,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书房内,孙思成、何进、吴起、方明商量了一晚上。
方明一脸严肃:“仗陆陆续续打了两年,还是要大干起来,大公子,您还是不要去北境,太危险了,蒙族人牛高马大,野蛮的很。”
这点吴起、何进都赞同,百草堂名声响,国家有难,可以捐款捐物,不一定非大公子亲自去前线。
“孙军医是我堂叔,他在边城二十多年不也没事?我带平安过去最多一年就回来了,教教年轻的军医,顺便也练练手,在医堂里历害的外伤还是很少。”
方明道:“大公子,那带我一道去吧,我找人代我管着药谷。”
孙思成摇摇头:“不行,你跟你哥都不行,不光是药谷,还有附近大大小小的产业,那么多人跟着要吃饭,要养家,尤其是这样的年景,你跟吴起两人缺一不可,你们要管附近两个州府,不仅仅是阳城。”
吴起拍拍方明的肩:“兄弟,我们就留在这里,让大公子少操些心,战争马上要起了,我们该预备的还很不足,昨日听了大公子的话,我是一刻不敢耽误了。”
方明点点头,真如大公子说的,西南也有大战,大周可能要乱了,他跟吴起肩上的担子就很重。
平安、何进带着小武等七八个人,天色蒙蒙亮就出发了,林峰的老家说是阳州城,却离这里不近,马车就要一天,他们带了帐篷,今晚直接在目的地附近扎营休息,带了棺木没客栈肯要你住。
汪家班子六个人,赶着三辆骡车等在城门口,骡车上是三口崭新的棺木。
何进停下了马车,带着平安他们都下了车。
平安跟汪家人见了礼,递过一个荷包,迁葬费吴起早已经给过,这是平安作为东家额外给的小费。
“汪叔,我兄弟家的事就麻烦你们了。”
汪老大双手接过,一摸就知道是银子,而且不少,心里大喜:“不麻烦,不麻烦,谢公子赏。”
林峰走过来,对着汪家人,扑通一声就跪下,连磕三个响头。
这个礼必须有,汪家人都坦然受了礼,再将人拉起:“公子,我们走吧,路程不近,晚上我们就在坟墓附近扎营,你们倒是可以在最近的镇上住客栈。”
何进也是这样想的,平安少爷不必受这个罪,但林峰得在坟边陪着。
平安点点头,这个现在不好说,林峰说最近的镇离他老家也有十几里路,就看什么时候到了,其实他也不忍心让林峰一个人守着墓,他比自己也就大一岁,十三岁还不到。
“动身吧,何叔,到了最近的县城,你多问问汪叔,看看林峰得备些什么?备足一点。”
汪大叔点点头:“这个自然,到时候我让我儿子跟着一起去置办,迁葬也是很有窍门的。”
小东家客气,他自然也客气,人心都是换人心。
“汪叔,你脖子上有个包,虽然不疼但也碍事,这次回来我请师傅帮你整没它。”
“小公子,我去了百草堂,大夫说这个用药消不了,得刀切,里面是肉,并不是脓水。”
“大叔,大夫说的都是真的,事情办好,我们很快就得走,你这两日就得考虑好,刚好我师傅就在城里,你这个东西不整没了,回头还得长,到时候也不好受,对您身体也不好。”
这是一个大脂肪瘤,看着应该就是良性的,但长太大了也会影响生活,比如这个大叔现在头就有些歪。
“大公子也来了?好,好,一回来我就去百草堂,这个包现在已经很碍事了,有时候还涨疼,今年比去年长了不少。”
汪家大儿子在一边欢喜起来:“小公子,我叫汪全,您一定帮我把我爹这里治好了,我娘担心到不行,夜里都睡不好。”
平安微笑:“行,汪全大哥,咱们动身吧。”
其实他完全可以回来说的,现在说这事,不过是想汪家人更尽心一点。
林峰家这事,时间上算的紧紧的,一点都耽误不得。
老方丈说算出西南出事,不知道准不准,师傅是相信的,如果真这样,这次大周怕真是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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