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姿曾提过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叫沈贝,可关于其他,郁北骁没有再听她谈起。
难怪沈贝会跟沈云姿长得像,原来是一个老爸生的。
郁北骁眼底的异色,在抬眸之际瞬间不见,手里的烟头掐熄,站起身来,自顾自地走向那张床,往上边一躺。
“郁先生……你……你这是……”沈贝又喜又慌,简直不敢相信,郁北骁没走,还睡在她的床上!
“我累了,借你这里休息一下。”郁北骁闭着眼,近乎呢喃地说。
沈贝激动得差点落泪,一霎间,她的心思百转——没人知道沈贝才是彭娟最开始物色的要献给林烨带去酒店的人。
但当时因为林烨在彭娟的家里遇到了锦初,所以那天迟到的沈贝就错过了。
事后沈贝听彭娟提起,很是后悔,如果不是她迟到,那晚在酒店与郁北骁发生关系的人就应该是她而不是锦初。
沈贝战战兢兢地躺在了郁北骁身边,大脑一片空白。
入眼的是他精雕细琢的侧脸,近在咫尺,他的五官线条,他深邃的眉眼,深深地蛊惑着沈贝蠢蠢欲动的心。
沈贝狠狠一咬牙,壮着胆子靠过去,极尽温柔地说:“你……睡着了吗?”
她纤细的手指爬上他的下巴,粗重的呼吸预示着她脑子里正在想什么。
她虽然还保有第一次,但她知道男人最想要什么,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激起男人的欲望。
只是,沈贝还不曾明白,郁北骁眼中燃烧的火焰不是情.欲,而是……
“沈贝,你在夜店里也能保持着洁身自好,这是你身上的闪光点,如果连这都被你自己抹煞,那么,你和别人又有什么不同?”
郁北骁涔冷无情的声音里透着警告,淡漠如水的口吻,惊呆了沈贝。
“我只想睡觉,仅此而已。别让我再看到你刚才的样子。”郁北骁说完,再不看沈贝一眼,放开她,睡到床铺的另一头,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好比一头冷水浇下,沈贝浑身发寒。
这个男人果然是有着令女人疯狂的本事,美女当前,却能平静地躺在那安然入睡。
沈贝浑身僵直不动,脸色难看至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第二天。
一大早,郁北骁就离开了沈贝的出租屋。
沈贝望着门口,怅然若失,久久不曾平息,她不甘心啊,昨晚没能跟郁北骁发生关系,是她的遗憾。
郁北骁一路漫步走向昨晚他喝酒的夜店,车子还停在那里。
初冬的早晨,冷风瑟瑟,这寒意让人越发感到孤单,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纷乱的心情经过一夜之后好像没有恢复的迹象,只是头脑清醒了一些。
不久后,郁北骁回到了别墅。
熟悉的地方,被妆点上了一派喜气,红色粉红色粉紫色到处都是。
郁北骁复杂的心情难以言喻,神情冷漠地走进家门,经过玄关处,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躺着一个莹白的身影。
她怎么又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么凉的天气,她还怀孕了,居然这么不懂照顾自己。
郁北骁心底没来由一阵窝火,也不知在气恼什么,黑着脸走过去,刚想叫醒锦初,他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桌子上鲜红的小本本。
结婚证?
红本本上,配偶栏中,有郁北骁和锦初的名字,还有两人的照片。
郁北骁呆立半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嘴角一抹涔冷的笑意。
这又是爷爷的杰作吧?
叛逆的血液又开始在体内汹涌,看着这红本本上的字和照片,郁北骁只觉得一阵反感。
这小本本像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在提醒着他,他的妻子,终究不是沈云姿。
郁北骁虽然收留锦初,也给过她疼惜,但他没有想过要和她结婚。
他心里的妻子,是沈云姿。
无辜的锦初就成了郁北骁心中的一根刺。
沙发上的身影一动,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锦初的心跳骤然加速,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
好想冲上去紧紧抱着他,就像以前那样。
可是,他眼神中的那一点疏离,让她望而却步。
郁北骁精冷的目光落在她白嫩的脚丫上,俊脸一沉:“不穿袜子也不穿鞋,你是诚心想着凉?”
责备的语气,让锦初胸口一窒,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忘记穿鞋,赶紧地将脚丫子放进毛茸茸的拖鞋里去。
“你吃早饭了吗?”锦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其实她现在应该大发脾气地质问他昨夜为何没有回家。
可她心底的愤怒都在看到他那一秒,奇迹般不见,只剩下对他的在乎。
郁北骁微微一愣,眉宇间泛起一丝异色,她没有发火?
或者说,对于他在不在家过夜,她无所谓?
男人有时矛盾到无法理喻,明明是他自己不回来的,现在却因锦初没有他预期中的愤怒而感到不爽。
郁北骁漠然转身走去楼上,清冷的声音飘下来:“现在你如愿以偿嫁进郁家,就别再折腾了,没事就好好养胎,别再像昨天那样把所有人都吓一跳。”
锦初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呆了一呆,惊愕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
“郁北骁!”锦初匆匆唤了一声,跟着上去了,而他也在这时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有话直说。”
他心中冷笑,她还是忍不住会质问的吧。
锦初清澈的眼眸中氤氲着点点雾气:“你是认为,昨天在婚礼上,我故意装肚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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